“昨天下午打掃房間時發現他倒在床上，口吐白沫。”
“我趕緊叫了120，但救護車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林嵐快速記錄著，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發現的具體時間是？\"
\"大概...四點左右？\"
老闆回憶著。
\"我一般三點半開始逐層打掃...\"
還沒等老闆說完，江辰便緩緩轉身。
“走，去找韓盛行。”
林嵐跟身後的警員一愣，倒也是快速跟上江辰。
“他不是死了嗎？”
江辰並沒有回應林嵐。
沒一會兒。
幾人便來到當地殯儀館。
果然有韓盛行的屍體。
經過確認。
韓盛行確實死了.....服毒自殺。
江辰站在屍體旁。
目光像掃描器一樣從死者的頭髮絲檢查到腳趾。
他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輕輕撥開死者的嘴唇，又檢查了指甲縫。
\"沒有掙扎痕跡，有機磷農藥中毒死亡。”
“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下午。”
\"老闆沒有說謊，看起來...確實像自殺。”
林嵐小聲說道。
江辰的注意力被死者T恤上幾點不起眼的油漬吸引。
\"肉夾饃。\"
他湊近聞了聞，眉頭微蹙。
\"什麼？\"
林嵐沒反應過來。
\"他死前吃過肉夾饃。\"
江辰直起身，脫下橡膠手套。
短暫思考後，再次回到了旅店之中。
韓盛行住過的308房，還保持著原貌。
空氣中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
江辰站在房間中央。
看著單人床上的被褥凌亂地堆在一側。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旁邊是空的農藥瓶。
\"沒有掙扎痕跡。\"
林嵐戴上手套檢查著。
\"看起來確實是自願喝下的。\"
江辰蹲下身，從床底勾出一團油紙，開啟後是幾粒芝麻和肉末。
\"肉夾饃的包裝。\"
江辰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對面不到二十米處。
一家掛著\"老馬肉夾饃\"招牌的小店正冒著熱氣。
\"韓盛行死前吃過肉夾饃。\"
江辰若有所思。
\"去問問那家店。\"
肉夾饃店的老闆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
聽到警察詢問韓盛行時，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那小夥子啊，連著三天都來買肉夾饃，昨天還特別高興，說要見什麼網友...\"
老闆並沒有任何隱瞞。
\"網友？\"
林嵐敏銳捕捉到這個資訊。
\"他說什麼時候見面？\"
\"就昨天下午，他說買完回去等電話。”
老人搖搖頭。
\"看著挺精神的小夥子，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林嵐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如果他打算自殺，為什麼還要買肉夾饃？為什麼還要見網友？\"
林嵐自言自語。
江辰突然站起身。
“再去看一遍監控。\"
旅店的監控錄影顯示。
韓盛行在死亡當天中午12：15分離開房間。
12：30分拿著肉夾饃回來，之後直到下午3點，沒有人進出過他的房間。
\"等等，往回倒。\"
江辰突然按住林嵐操作滑鼠的手。
“這裡，上午9：23，他去哪兒了？\"
畫面中，韓盛行走出房間，沒有往大門方向去。
而是拐向了走廊深處。
\"那邊是死角，沒有監控。\"
旅店老闆說。
\"那邊只有一個房間，當天住的是個叫何明亮的客人。\"
江辰和林嵐對視一眼，立刻調出入住記錄。
何明亮，男，32歲，與韓盛行同一天入住，卻在韓盛行死亡當天下午4點退房。
何明亮房間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江辰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對面的肉夾饃店上。
從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肉夾饃店的門臉和部分室內情況。
\"他在監視韓盛行。\"
江辰低聲說。
\"他為什麼要監視...\"
林嵐突然打了個寒顫。
\"另一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