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都扔了就跑下來報警了！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酒店真的鬧鬼啊！”
兩人的聲音，越說越顫抖的不成樣子
“鬼故事變成了現實？”
林嵐身後傳來江辰低低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林嵐側後方。
目光落在那灘深色的水漬上，鼻翼微微動了一下。
他蹲下身，距離那水壺和水漬只有半臂的距離。
既沒有嫌棄，也沒有恐懼，只是專注地觀察著。
江辰伸出手，指尖懸在水漬上方感受了一下溼氣。
又湊近壺口，快速地吸了一口氣。
林嵐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沒說話。
“溼液的味道…”
江辰的聲音低得幾乎只有林嵐能聽見。
“混著…腐蝕的酸氣。不純粹。”
江辰站起身，不再看那水壺。
目光緩緩掃過整個空曠得有些過分的大堂。
最後落在那兩個驚魂未定的女孩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李清瑤提著勘察箱快步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技術隊的同事。
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水壺和水漬，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林隊。”
李清瑤朝林嵐點點頭，立刻戴上手套蹲下。
動作專業而迅速。
她用鑷子小心的，從水壺內膽邊緣刮取了一點殘留的水垢和沉澱物
放進取樣瓶，又用棉籤蘸取了地毯上的水漬樣本。
湊近鼻端仔細聞了聞，又拿出一個小型試劑管滴入一點液體觀察顏色變化。
她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初步檢測，”
李清瑤站起身，語氣斬釘截鐵，“這水裡含有微量的…人體組織殘留痕跡。”
“這絕不是正常的自來水！林隊，建議立刻封鎖現場，尤其是酒店的供水系統！源頭很可能被汙染了！”
“源頭？”
林嵐的心猛地一沉，一個極其糟糕的念頭瞬間閃過腦海。
她猛地抬頭。
“頂樓水箱。”
江辰的聲音響起。
眾人很快來到頂樓，水箱的檢修口蓋板被技術隊的人小心翼翼地撬開。
一股遠比樓下大堂水壺殘留物濃烈十倍，百倍的惡臭，猛地從黑洞洞的方形入口裡噴湧出來。
那味道，是高度腐敗的肉混合著腥氣。
幾個年輕的警員當場臉色煞白，強忍著衝到水箱邊乾嘔起來。
就連經驗豐富的李清瑤，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眉頭擰成了疙瘩。
林嵐強壓下胃部的翻湧，臉色鐵青地往前走了兩步。
只有一旁的江辰非常冷靜，仔細的進行觀察。
一具腫脹變形，面板呈現駭人汙綠色的人體，被緩緩拖拽出來。
溼漉漉的黑色長髮黏連在發脹的頭皮和臉上，遮住了大半面容。
屍體上穿著一件質地看起來相當不錯的……暗紅色連衣裙。
那顏色在汙水的浸泡和腐敗的作用下，呈現出接近黑褐的暗紅。
屍體被平放在鋪好的防水布上。
李清瑤立刻戴上口罩和手套，蹲下身開始初步檢查。
“女性，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歲之間。”
“死亡時間初步判斷在水裡浸泡超過四天，具體需要進一步屍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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