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京西總部大廈的燈光：“劉強現在肯定在開緊急會，我們每多耽誤一小時，他就多一分準備時間。速購的優勢是‘快’，推廣速度要是慢了，還有什麼臉叫速購？”
徐為正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宋總，這樣一來成本太高了。光是朋友圈定向廣告，覆蓋一二線城市就得兩千萬；加上媒體和博主的費用，第一波推廣至少要五千萬……而且12小時內鋪滿所有渠道，很多資源是溢價拿的，價效比……”
“價效比？”宋安猛地轉過身，雪茄指著徐為正的鼻子，聲音陡然拔高，“你跟我談價效比？當年外賣大戰，我們一天燒一個億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價效比？”
他把雪茄按在菸灰缸裡，火星濺起又熄滅：“京西的市值是我們的三倍，他們的電商根基紮了二十年！我們現在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唯一的機會就是趁他們沒反應過來，把使用者習慣搶過來！等使用者覺得買什麼都該半小時到，京西的大倉物流就是一堆廢鐵！”
徐為正的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他知道宋安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容不得半點猶豫。
“五千萬夠嗎？”宋安盯著他，語氣緩和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夠就報一個億。給所有渠道放話，錢不是問題，今晚零點前，我要在網際網路上看到速購的廣告——影片網站貼片、新聞APP彈窗、瀏覽器首頁、甚至手機廠商的應用商店推薦位，一個都不能少。”
他走到辦公桌後，拿起筆在推廣計劃上籤下名字：“給財務打電話，特批兩億推廣預算，現在就打款。告訴所有合作方，今晚能上線的，費用翻倍；今晚不能上線的，以後永遠別想跟每團合作。”
徐為正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明白！我現在就去辦，保證明天天亮前，所有網際網路使用者開啟手機，都能看到速購的廣告！”
“不是明天天亮前。”宋安糾正道，“是十二小時內。現在是晚上八點，凌晨八點前，我要看到資料——新增使用者破千萬，下單量破百萬。做不到，你這個總裁就別當了。”
徐為正心裡一凜，立正似的應道：“是！保證完成！”
他轉身快步走出辦公室，剛到門口就掏出手機，手指因為緊張而有些發抖，撥通了市場部總監的電話：“所有推廣計劃推翻重來，預算提到兩億，目標十二小時內鋪滿全網，現在立刻召集所有人加班，誰要是敢請假，直接開掉！”
辦公室裡，宋安重新拿起平板，速購的實時下單量還在跳動，已經突破20萬單。
他點開京西APP，首頁還掛著“燒烤事件補償券”的廣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劉強啊劉強，”他對著窗外低語，“你以為燒烤事件是勝仗？那只是我給你送的誘餌。真正的殺招，現在才剛出鞘。”
手機響起，是投資部發來的訊息：“宋總，紅木和高羽都表示願意追加投資，支援速購業務，估值能給到百億。”
宋安沒回復，只是將平板上的速購圖示設成了手機桌布。螢幕亮起時，那行“30分鐘萬物到家”的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十二小時後的凌晨四點，徐為正發來訊息：“宋總，全網廣告已覆蓋，新增使用者1200萬，下單量110萬單，伺服器扛住了。”
宋安看著訊息，慢慢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