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峰他們這頓酒喝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外屋地裡,十幾個老爺們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敞著懷,光著膀子,一邊吹牛一邊喝著酒。
那場面,就是你聽說我說!
不,你聽我說!
你先聽我說!
桌子上杯盤狼藉,大盆裡的鵝肉和熊肉都見了底,就剩下點湯湯水水。
正喝在興頭上,大門嘎吱一聲開了。
老媽王春花領著浩浩蕩蕩的一群娘子軍,大包小包地從供銷社回來了。
她們一進院子,就聽見屋裡這震天的動靜,再聞到這沖天的酒氣,王春花那眉頭立馬就擰成了個疙瘩。
她推門一進來,好傢伙,屋裡頭烏煙瘴氣的,跟剛打完仗似的。
再往炕上一瞅,她那三個寶貝大孫子,一個個都躺在尿戒子裡頭,小臉憋得通紅,眼瞅著就要哭了。
那尿戒子都滿了,溼噠噠的一大片。
“李大河!李雲峰!”
王春花這一嗓子,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瞬間就把屋裡那熱鬧的氣氛給壓了下去。
正在跟毛驢子吹牛的李大河一個哆嗦,酒立馬醒了一半。
李雲峰也趕緊把手裡的酒碗給放下了。
“你們爺倆行啊!我讓你們在家看孩子,你們倒好,領著一幫酒蒙子在這胡吃海喝!孩子拉了尿了都不知道管,要是把孩子給淹著了,我跟你們沒完!”
王春花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這爺倆的鼻子,那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
李大河是屁都不敢放一個,耷拉著腦袋,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
李雲峰也只能嘿嘿乾笑,心裡尋思著,這下完犢子了。
旁邊的毛驢子、二愣子他們幾個,一看這架勢,哪還敢多待啊。
一個個跟屁股上著了火似的,抓起自己的棉襖就往外溜。
“那啥,嬸子,我們先回了啊!”
“大娘,我們家裡孩子也該餵奶了!”
“叔,峰哥,我們先走了!”
哥幾個溜得比兔子還快,眨眼功夫就跑了個精光,連個再見都來不及說。
他們心裡都清楚,這會兒誰要是敢留下,指定得被王大媽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他們可不想看孩子沒看成,倒惹一身騷。
等人都走光了,屋裡就剩下李雲峰和李大河這倆倒黴蛋,在那兒接受老媽的再教育。
“你們看看你們,像話嗎?一個當爹的,一個當爺的,就這麼看孩子的?”
王春花一邊麻利地給孩子們換著乾淨的尿戒子,一邊數落著。
“我跟你們說,這也就是今天天氣好,要是再冷點,把孩子給凍著了,你們倆就等著吧!”
淑華和娜塔莎她們幾個當媽的,看著自家男人那慫樣,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著,趕緊過去幫忙。
好一通雞飛狗跳之後,總算是把孩子們都給收拾利索了。
李雲峰和李大河被訓得跟孫子似的,灰溜溜地跑到下屋,開始往屋裡搬運柴火,將功補過。
“你說你,喝就喝唄,咋還能把孩子給忘了呢?”
李大河一邊搬柴火,一邊小聲埋怨李雲峰。
“爸,這能怨我嗎?”
李雲峰也挺委屈。
“不是你先帶頭喝的嗎?再說,你孫子拉尿,我哪能聞得著啊!”
爺倆互相甩鍋,誰也不服誰。
晚上,李雲峰不敢再回西屋了。
他估摸著,要是回去,指定還得被老媽唸叨。
於是,他悄麼聲地溜達到了安娜住的那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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