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看不出來,剛才她是先從二樓下來的,在樓梯口轉角等了一會上廁所的姜雨嫻。
正好看到,唐風一腳把楊鐵生的秘書踹飛,簡直不是一般的兇悍。
那可是楊鐵生的秘書啊。
打狗不得看主人?
但是唐風就幹了。
更離譜的是,打完人唐風還跟大爺一樣,雖然不知道他跟楊鐵生說了啥,但可以肯定,唐風肯定挑釁了楊鐵生,楊鐵才生動了殺心。
連楊鐵生這位湘幫大佬都挑釁,姜雨嫻居然跟她說,唐風膽子小?
開玩笑呢?
甚至有一瞬間,她已經把唐風和昨晚那位,差點把她玩壞的小畜生聯絡在一起了。
唐風不知道雲婉華內心戲份這麼足,一臉無辜道:
“阿姨,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給阿姨你添麻煩,沒想到還是得靠你才行。”
雲婉華這張牌是他的王牌。
打牌的人都知道,只有把王牌拿在手裡不打,威懾力才是最大的。
他不想過早打出雲婉華這張牌。
他是重生者,一手好牌,隨便打一張,就夠楊鐵生喝一壺了。
雲婉華沒有糾結這事,閉上眼睛,開始頭疼。
楊鐵生是德山著名企業家,納稅大戶,現在地方要重點發展經濟,解決民生就業問題,沒有任何理由直接抓楊鐵生,這可是不小的麻煩。
不出意外,明天早上上班,市長和市委書記要輪流給她唸經了。
唐風彷彿看穿雲婉華,笑問道:“阿姨,你是不是怕沒有證據抓人,會人被抓住把柄,被約談?”
雲婉華聲音嬌怨:“既然知道阿姨的難處,你還當啞巴?”
唐風自信一笑:“婉華阿姨,我好像有辦法,可以幫你減輕一些壓力。”
雲婉華嗤笑:“你小屁孩一個,能有什麼辦法?”
唐風嘿嘿一笑:“婉華阿姨,我過去一個月不是到處去給人舞龍獅嗎?最近開的工廠很多,完全忙不過來。”
“這不,我意外發現了幾個黑廠,那裡面不發工資就算了,還限制人身自由。有一個小姐姐偷偷藏在我們的龍獅裡面,想讓我把她帶出去。”
“我永遠忘不了她哭著求我帶她走的畫面。”
“但是,工廠裡很多看守,我們只有兩兄弟……我不敢帶她走。”
“她年紀和瑤瑤同學差不多,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雲婉華目光一凝:“還有這種事情?”
唐風認真道:“我知道的至少有四個黑廠,員工加起來有上萬人,他們背後老闆都是湘幫,我親眼看到楊鐵生去視察。”
“他們表面上說是軍事化管理,實際上限制人身自由,一年到頭還不發工資,美曰其名是發年薪,然後到年底了,隨便找個藉口就全部扣完,一分不發。不發工資是經濟賬,管這事的是其他部門,所以沒有捅到你那裡。”
“我覺得,這跟犯罪沒什麼區別,甚至性質比犯罪惡劣多了。”
“在裡面工作的人,為了年底拿到錢,很多人選擇閉嘴。”
“當然,如果他們說出來,肯定會被打。”
“甚至,人間蒸發。這些務工人員來自全國各地,同事第二天沒來上班,大家即便好奇同事去哪裡,也沒有辦法去查,很快就忘了這事。”
“不說了,說多了我都難受了。”
唐風說的這些見聞都是上輩子真實經歷過的。
他之前在飯桌上跟楊鐵生打賭,讓楊鐵生三天後打電話道歉,自信不是阿姨給他的,他也沒打算利用阿姨的能量打壓楊鐵生。
他的自信便是來自於這些黑廠。
這些黑廠每一個建設成本都超過百萬。
因為不用發工資,每年盈利更是超過百萬。
不發工資的黑廠,就是楊鐵生髮家致富的首要門道。
只要舉報一個,楊鐵生就會比誰都肉疼。
多舉報幾個廠,楊鐵生必然服軟。
姜雨嫻聽到這些,看著唐風的眼神漸漸變得憂慮。
雲婉華臉色陰沉,問道:“唐風,你確定你沒有胡說?”
唐風道:“確定沒有,我騙誰也不能騙阿姨您啊,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嫂子以外,最佩服的人了。”
雲婉華頓時氣得嬌軀震顫,胸前起伏不止,臉色鐵青,大發雷霆:
“這群社會敗類,簡直沒有天理了!”
“唐風,把你知道全部告訴我,我來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