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兒怎麼還愛記仇呢!
被懟得啞口無言的蘇君月揉著發疼的雙頰,滿眼怨氣地走到一旁,蹲在樹下拿樹枝默默地畫著圓圈。
噗呲!
所有人見狀都不禁笑出了聲。
“行了,快過來!”
“哼!不去!”
“呦,還生氣了,聽清河小子說你平生最愛美酒,不知為師這壺逍遙釀可能入你的眼?”
逍遙釀?
十分好酒的蘇君月可以說是將龍明城裡的酒都嚐了個遍。
甚至玉餚居的女兒紅、瓊花露、竹葉青;臨江閣的玉壺春、滿江紅、月下客,每一種美酒佳釀蘇君月都珍藏了一百壇,由此足以見得蘇君月對美酒佳釀有多喜愛。
可偏偏這逍遙釀蘇君月苦尋良久而不得。
相傳酒聖與友人遠遊之時途徑一座不知名的大山,就在幾人駕車即將遠去之時忽然聞到一股酒香,酒聖當即叫住車伕掉頭返回。
幾人聞香尋路,可直至酒香散去也未能找到那美酒和那釀酒之人。而就在幾人失望離去之時,忽然發現馬車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罈酒。
酒聖當即掀開封口頓時酒香四溢,那味道與眾人方才聞道的酒香一般無二。
淺嘗之後,酒聖言此酒之醇香遠勝天下佳釀。
美酒在前,幾人乘興舉杯痛飲,醉酒恍惚之間,幾人感覺與天地相融,無物無我,肆意逍遙。
酒醒之後,酒聖親筆為酒提名逍遙釀,多年後酒聖幾次重遊此地卻再未尋得此酒。
聽到鬼酒竟有逍遙釀,蘇君月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小跑到鬼酒身邊,邀鬼酒來到樹下歇息,又是揉肩又是捏腿。
恍惚之間,眾人似乎看到了蘇君月身後有一條不停搖晃的尾巴。
鬼酒看著蘇君月百般討好的樣子,哈哈大笑,說道:“還真是親爺倆,你這點頭哈腰的樣子和清河小子當初一個模樣,哈哈哈哈!”
蘇君月聞言,腦海中浮現出平日裡凶神惡煞的自家老爹,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不由得也跟著哈哈大笑,一臉興奮地說道:“師父,你跟我好好講講,我老爹,就是清河那小子當初是什麼樣唄。”
清河那小子?
一旁的幾人嘴角猛地一抽,得虧那位紫衣侯不在此地,不然蘇君月的這頓毒打肯定跑不了。
提起蘇清河,鬼酒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說個不停。
二人一個回憶著陳年往事講著自己曾經碰到過的那個有趣的少年,一個聽得津津樂道,想不到那兇名在外的紫衣戰神竟也有著諸多糗事。
一老一少就這樣,你說我聽,到後來,更是開懷暢飲,聊這天高,聊這地廣,聊那山海無邊,聊那山林隱士。
不一會兒,這一老一少就喝得酩酊大醉,嘴裡還呢喃著,滿上。
溫一壺濁酒,敬這座江湖,眾人第一次覺得這江湖離自己竟如此的近。
次日清晨,待眾人睜開眼睛的時候,鬼酒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一封書信、一壺酒和一本拳譜。
蘇君月拆開書信,隨後面露神傷,重重地嘆了口氣,使得眾人心中大為疑惑。
只聽蘇君月說道:“無妨,老東西說,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去一個名叫玥溪谷的地方尋他。”
“那你嘆什麼氣?”武昭月一臉不解地問道。
蘇君月無奈一笑,將信拿給眾人看,說道:“你們瞧瞧,老東西的字實在是,太醜了!”
眾人聞言走上前,看到那七扭八歪的字,頓時滿臉黑線,醜?這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啊!
就在眾人準備繼續前往徐家寨時,蘇君月突然說道:“等一下,我們調頭回柳州城。”
徐桃兒一聽,心中頓時一陣不安,不去了?這怎麼行!
反觀其他人卻是一副你說了算的樣子,這讓徐桃兒更加坐不住了,當即挑釁著說道:“喂喂喂,小弟弟,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武昭月眉頭微皺,剛想出聲呵斥,便聽蘇君月說道:“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徐家寨一行驚險萬分,本少爺選擇明哲保身有什麼問題嗎?”
聽蘇君月如此說道,徐桃兒頓時急了:“放屁!怕了就是怕了,你這個懦夫,膽小鬼,你就是……嗚嗚嗚!”
“真吵。”
蘇君月抬手點了徐桃兒的穴道,挑起徐桃兒的下巴,面色陰沉,冷聲說道:“姐姐最好安靜點兒,老實點兒,不然等到了柳州城,小爺就把你賣到窯子裡去,讓你日日入洞房,夜夜做新娘。”
蘇君月的一番話顯然起到了用處。
一路上,徐桃兒不吵不鬧,生怕惹怒了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但也沒給蘇君月什麼好臉色看,目光幽怨地盯著蘇君月,全然一副受氣的深閨怨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