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長家。
幾個男人圍著方桌,桌面上擺著碟花生和一壺熱茶,坐在左側的劉師長正拿著筆圈著名單上的人名,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分外憂愁的模樣。
宋北挑了門簾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瓶白酒,瞅見與他同樣目的的男人們,笑著上前來把酒放到了劉師長面前。
劉師長嘖嘖撇嘴,故意打趣,“喲,不年不節的給我這老東西送禮幹啥?”
機械團的李富強和宋北是老戰友,多少次屍山血海裡後背相依,立馬就拉了個凳子來邀請他坐在身邊,“看這眼睛賊光賊光的,也是來要人的吧?”
“瞅瞅你那東北大酸菜的樣子,怎麼?你沒要到人啊……”宋北給了李富強大白眼,坐下還不忘促狹他兩句。
文工團的趙來給宋北倒了杯熱茶遞過去,“老宋是來要誰啊?”能讓宋北看上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這小子眼光又準又毒,抗戰期間收在手裡的官兵個個身懷絕技,都組成了個特殊的突襲連。
宋北接過熱茶,喝了大半杯才放下茶杯說道,“就那個在國外學機械回來的丫頭。”
後勤部的江雲先停下了剝花生的動作,張著嘴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咋就這麼巧,這賊小子也看上秦昭昭了。
趙來伸手就把宋北面前的水杯拿了回來,沒好氣地給他續上,“好不容易來個文藝好苗子,你又來湊啥熱鬧?”
42年李村伏擊戰前,趙來手底下寫戰報的通訊員就被宋北看上,說人家體格強勁爆發力強頭腦又聰明,把文弱書生活生生練成了突襲兵。
“咋的?你也要?”宋北挑眉注視趙來,又見江雲先涼颼颼的目光,玩味開口,“還有你?”
劉師長拍拍名單,從口袋裡掏煙出來點上,把煙盒丟給幾個小子,“就一個人,你們三個都要,不然把我這老東西鋸成三段你們拿走吧。”
趙來頂著菸圈為自己爭取,“秦昭昭同志歌聲嘹亮,前一天我在大操場上遇到她,那簡直餘音繞樑宛如天籟啊,咱們軍兩個月後要舉行歌舞比賽,我覺得秦昭昭同志完全可以擔任領唱。”
江雲先不甘示弱,“我們後勤部全是粗野老爺們幹活,就缺個心思細膩的女同志來做記錄,秦昭昭同志海外工科留學回來的算數很好啊,正適合我們。”雖然他的理由薄弱了些。
旁邊的李富強撇撇嘴,“現在在執行軍墾的作戰任務,你們扯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啥,好鋼那得用在刀刃上。”
“老李同志深得我心啊,我們團前兩天在附近村裡找到白熊留下的兩臺拖拉機,掛上犁耙每天至少能耕二十畝地,咱們官兵們就不用再人力拉犁了。可是咱技術不夠啊,倒騰好幾天了都動不了,所以啊~我急切地需要秦昭昭同志。”
在要人這事兒上宋北的私心只佔小部分,如今機械化生產是重點,他前世乾的是直接作戰和特種偵查等,指揮作戰訓練士兵能手拿把掐,可搞機械製造就是兩眼一抹黑。
秦昭昭原身在熊國的國立大學學機械,他穿越過來是繼承了原身記憶的,估摸著秦昭昭也大差不差,有才的人自然要用到實處嘛。
趙來和江雲先互看一眼,宋北真是死死拿捏著劉師長的七寸了,今年的軍墾任務每個團預計是一千畝,若是單靠人力幹官兵們不得起早貪黑嗎,可要有了機械化裝置,別說一千畝,就是兩千畝也能幹得下來。
劉師長眼睛一亮,看向眾人說道:“小北這提議不錯,咱們這軍墾任務重,要是真能把那兩臺拖拉機弄好,確實能省不少力氣。”說著就在秦昭昭名字後面寫下“步兵團”三個字。
趙來和江雲先心裡暗叫不好,他倆費力半天全給宋北截胡了。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報告!”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秦昭昭挑了簾子進來,外面似乎正在下雪,她頭髮上落了些雪花,像是晶瑩的玉蝶簪子別在髮間,一雙美目清亮,膚白賽雪,模樣周正得令人挪不開眼。
李富強原本還覺得不過就是個姑娘嗎,哪裡值得三個好漢子爭搶,又不是電影裡的大明星,再美還能上天了不成。
如今瞧過去,只恨自己英年早婚,這分明是老一輩嘴裡的仙女嘛!難怪連宋北這個只知道練兵打仗的都動了心。
“師長,我在外面聽到各位領導在討論我的去向問題。”秦昭昭進來就先聲奪人,“可以尊重我的個人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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