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覺得宋團長怎麼樣?”江曉蝶含羞帶怯地問她,很期待她能說點好聽的出來。
秦昭昭把自己的機械書整理到桌上,眼皮子都不抬,“什麼怎麼樣?”她本不想參與這個話題,可江曉蝶非追問她,當時遭狼圍困的那群人只有江曉蝶跟她分到了步兵團,她上車就聽江曉蝶唸叨宋北,實在煩得不行。
江曉蝶紅著臉細聲細氣,“處物件啊……他可是救了咱們的恩人呢。”
“救你這件事我的功勞比較大吧,他就是個撿便宜的,你咋不來跟我處物件呢?”秦昭昭實在不想再聽她廢話,一句話堵得江曉蝶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但江曉蝶對宋北的愛戀的火苗還沒燃兩小時就被撲滅了,因為他把姑娘們喊了出來,挨個分發好鋤頭,笑眯眯地讓楊桓把人帶到一營的農墾陣地去,沒八個小時不準回來。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戶外工作八小時,防護裝備只有頂遮耳朵的軍帽,江曉蝶當場就不幹了,控訴他這是非人折磨。
宋北隨意拉起個士兵的手,把滿手的凍瘡露出來給姑娘們看,“我們的官兵每天都過這種日子,怎麼?他們不是血肉之軀?!”
秦昭昭藏在人群裡裝不挑事的乖寶寶,這是宋北的主場,她可不做刺頭惹眾怒。
楊桓把姑娘們帶到一營的農墾陣地上,一營長張興宇來給姑娘們敬禮,便組織姑娘們下地幹活。
細雪飛揚迷人眼,黑土堅硬折磨手。
10個都是從城裡來姑娘,壓根兒根本沒幹過農活,便是鬆軟的土地都得費點功夫,更何況是初春還凍得硬邦邦的土。
姑娘們在寒風裡又冷又累,可誰也拉不下臉撩挑子不幹,畢竟周圍還有群在賣力幹活的官兵。
初春尚冷,任務艱鉅,官兵四人一組人力拉犁,大鋤小鋤賣力翻土,個個手掌凍得通紅,面上還帶著笑說這比起前兩年在朝仙戰場上暖和多了。
聞者落淚,她們看報紙也知道朝仙戰爭的殘酷,多虧了軍人們的前線奮戰,她們在後方才能安心念書生活。
宋北抱著胳膊在樹叢後觀察姑娘們,楊桓有點於心不忍,新來的這些姑娘足足幹四五個小時了,他看到有的人手上已經起了水泡滿手是血。
這有的人就是秦昭昭,她的鋤頭立在腰邊,攤開手掌正看著磨出血的手心發呆,幹農活這事兒是真苦啊,她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在經歷北大荒的艱苦開墾歷史。
“團長,要不讓她們休息下吧。”楊桓躊躇半晌提議道。
宋北斜他一眼,“心疼啊?”
楊桓撓頭不好意思,“這男人和女人畢竟不一樣嘛。”
“哪裡不一樣,大刀隊的女隊員砍不了鬼子?炮兵連的女兵炸不了陣地?不要小看女同志,婦女能頂半邊天呢,她們的毅力可不輸咱們。”宋北含著笑拍拍楊桓。
宋北將目光定格到深思的秦昭昭身上,“更何況,有人不會讓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