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宿舍的，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人到了床上。
秦昭昭給他脫了外衣和鞋襪就把他拉到炕上，他想伸手拉秦昭昭，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是胳膊軟得抬不起來。
“睡吧。”她給宋北蓋上被子，又拿了水杯放在他枕頭後面靠窗的位置，確保他手能夠到又不至於打翻。
“水在後面，渴了自己喝。”秦昭昭低聲跟他說，他迷濛地眨眼並未點頭，秦昭昭伸手給他掖上被子，“快睡了～”
宋北眼皮很沉，秦昭昭的聲音像有魔咒一樣，她跟她捱得很近，他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腦子越來越空。
待他終於安靜睡著了，秦昭昭才離開宿舍。
門外坐著看熱鬧的蕭元啟，操場裡幾個喝醉的男女在唱著紅歌，秦昭昭走到蕭元啟旁邊給他說了聲人送回去了。
蕭元啟點頭，目光投向人群，“老宋他心裡苦，只能靠你開解。”
“指導員，謝謝你保守秘密。”秦昭昭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從進屋後宋北的胡言亂語她就知道了蕭元啟的意思，明明他可以叫別計程車兵把宋北送回去，但他沒有，反而喊了秦昭昭去。
也就是說宋北的胡話他並不想讓人知道，而秦昭昭卻可以，他應該是知道了秦昭昭和宋北的不尋常，他判斷出了兩人處在同一戰線。
蕭元啟平常給人的感覺就是能說會道的指導員，戰鬥力不強，嘴皮子利索鼓動性強。
這麼久了她沒發現蕭元啟對她有探究的，不想這人在私底下暗暗觀察她，讓人絲毫看不出來心思。
深藏不露啊，宋北手底下的能人真多。
“謝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蕭元啟溫和笑笑，“老宋是好樣的，你也是。”
秦昭昭琢磨著一家人三個字，他這是表明自己和他倆是同一戰壕，讓秦昭昭放心的意思。
“他很好，我比不上他。”秦昭昭說實話，沒有宋北她現在還想著怎麼坑害人呢。
蕭元啟拍著自己的柺杖，“你和老宋不一樣，他明確，你迷茫。但是還好，最近你成長了很多。”
他說著自己對秦昭昭的關注，精煉地提取她的變化。
秦昭昭聽得震驚，合著自己一直在他觀察之下，還好她沒有做什麼過激的事，否則被人摁下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昭昭快過來！”胡筱在人群裡喊秦昭昭，她旁邊是腳傷恢復的杜飛宇，兩人一同看向她。
她現在對蕭元啟產生些恐懼，略笑笑便跑向了胡筱，留下的蕭元啟神色晦暗不明。
“昭昭，咱們來唱首歌吧！”
秦昭昭到人群裡還沒坐下，胡筱就把她拉到中間，“唱我的祖國怎麼樣！”
她回憶了下歌詞，還行，大部分她都還記得。
兩人理了理嗓子，開口。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歌聲悠揚婉轉，吸引了滿場酒醉的目光，不少人跟著他們的歌聲哼唱起來，團結有力的歌聲響徹夜空。
與此同時，王家屯和馬家灣的村口交界處，上千號人手持步槍對峙，馬家灣的人群裡衝出個拿著炸藥包的人，將引信點燃後拋向王家屯人群。
“咚”地一聲，夜空都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