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濤沒死，但他距離死也不遠了，強烈的擠壓感讓他幾乎發不出慘叫來。
他被夾在地下的土縫裡，只有個腦袋沒被夾，在他面前的土窯站著的是面若寒霜的秦昭昭。
“我本來只想稍稍教訓你一下，沒想到你這麼壞。”秦昭昭微微動手指，土牆更用力地擠壓王波濤的身體，他被擠得噴出了口血來。
“求你……救救我……”王波濤艱難地吐出這幾個，饒是短短數語，都幾乎要了他全部的力氣。
秦昭昭冷笑，“剛才那些工人也是這麼求你的吧，可你有打算放過他們嗎？”甚至在工人求饒時，他還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胸口上。
殘暴程度幾乎與鬼子不相上下。
“你還害過多少人，一五一十說清楚。”秦昭昭記起陳大姐家地上的拖拽痕跡，她絕對不是第一個被他們暗害的人。
王波濤口齒不清地回她，“沒……沒有了。”
不見棺材不落淚。
秦昭昭毫不客氣再次擠壓他的胸腔，只覺得骨肉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他幾乎想立刻死去，但秦昭昭用能量吊著他的命，不讓他輕鬆地死去。
“總三十二個……男的女的都有，賣給了延慶的張大嘴。”他再也受不住疼，只能給秦昭昭全盤脫出，秦昭昭暫且沒再給他施加壓力。
據他所說，這三十二是前前後後送去的，騙得都是來北平參觀的人，這種人丟了不會引起注意。
他最近一次送去張大嘴家還是三天前，帶了兩女一男去，都是十四五歲的青少年。
秦昭昭真想撕開他的心看看裡面是不是黑的，讓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國家糧食。
“我可以帶你找張大嘴！”王波濤求著秦昭昭，只盼著她能放自己一條生路，“他半個月才回去找西北的老闆一次，那三個孩子應該還沒被他賣出去。”
他這會兒想活命全然不敢說假話，生怕秦昭昭心情不好兩下就結果了他。
秦昭昭淡淡點頭，“那我給你這個機會，要是你騙我……”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波濤趕緊點頭，“我懂的我懂的！”開玩笑嘛不是，秦昭昭這種控制土的能力，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他哪有那個膽子惹她不高興。
他向秦昭昭交代了王大嘴家西王村的位置，就在長陵村正北二十公里外的地方，是個三面石頭山的山坳子裡面，村口只有一條路，全村人半數都在做人口買賣生意。
“半數？這可是皇城腳下啊，能這麼囂張？”秦昭昭簡直沒想到，在她的印象裡這年代的人都自有奉獻精神，大家鉚足了一股勁兒想發展國家。
沒想到離政治中心這麼近的地方還有如此惡事。
王波濤面色為難地為自己找藉口，“幹工人太苦了，做農民也沒幾個錢，誰不想衣食不愁啊。”
“衣食不愁就賣別人兒女？”秦昭昭嗤笑，催動大地能量飛快地滾動腳下的黃土，向著西王村的方向而去。
西王村看著比長陵村要好些，家家戶戶都是小平房，悠閒的老人還坐在屋下曬太陽，七八個小孩成群打鬧著，任誰也想不到這看著分外和諧的村裡會有買賣人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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