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臨到門前胡筱都還拉住秦昭昭的手，“幫幫我……”
“好的好的。”秦昭昭費力拉開胡筱幾乎扯破她衣服的手，“你且放一百個心。”
終於打發走胡筱後，秦昭昭就拿起了紙開始寫計劃，寫了一半又停下了筆，合上筆蓋子望著窗外流動的河水發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秦昭昭聽到食堂在叫吃飯，她看見幾個營的人陸續進來食堂。
作戰室的門沒開，宋北沒出來。
她踱步到作戰室門口敲門，“團長，吃飯了。”裡面沒聲音。
秦昭昭再次敲門，宋北還是沒理她，她便“豁啦”一下拉開門，正對面桌上宋北正在抽菸，桌上擺著一疊白紙。
他看了秦昭昭一眼，“我讓你進來了嗎？”
她歪頭想著他這句話，退出門把門帶上，再次把門拍得震天響，宋北抽了口煙有些煩躁，喊她進來，但她拍的聲音太大根本沒聽見宋北的喊聲。
“進來進來進來！好耳朵哪裡去了。”他掐滅煙喝了口水揚聲衝外面喊道。
秦昭昭這次聽清楚了，進來揹著胳膊瞧他，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解，宋北知道她在不解什麼，他已經被楊桓和趙小勇的眼淚折磨死，現在又來個秦昭昭，這會兒正煩得要死只想自己待著。
“我告訴你啊，我心情不好，說點別的事兒，問問我餓不餓，晚上睡得香不香。”他又喝了口水，看向桌上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你都不為他們爭取一下留在團裡嗎？我想如果你不放他們走，軍裡也不會強制要人。”秦昭昭站在他側面說著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軍人要服從命令，可是這倆人打心眼裡是不想離開的，宋北完全沒為他們說話，說些詢問兩人意見的話，實則去做思想動員，秦昭昭真的不能理解。
這感覺就像打下江山，坐上皇位的他把功臣都給斬了。
“站哪兒去。”宋北抬下巴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桌子。
打從進門宋北就給她下馬威，擺明了兩人現在的對話不是情人，而是非常明確的上下級關係。
秦昭昭站定注視著宋北，“狡兔死走狗烹，我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
宋北抬頭看著她，眼裡沒什麼波瀾，“我確實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為什麼不努力把他們留下？”秦昭昭明亮的眼睛滿是純粹，在她過往的二十多年裡，家裡金尊玉貴的養大，末世也是獨行討活，好不容易感受到團隊了，熟悉的人卻要走了。
宋北揉揉自己的眉心，“秦昭昭，楊桓和趙小勇能再帶出兩個步兵團，能再創造兩個突襲隊，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個好事嗎？”
秦昭昭垂眼看著他寫的那些東西，“我知道，我無比相信他們的能力，一帶十，十帶百，百帶千……終有一天會徹底改變這個國家的軍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