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柳若蘭沒有心動,夜夜歡好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早些讓柳若蘭懷孕。
沈清辭的深情與絕望,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心房。讓他久違的,感覺到了深深的悸動。
他覺得喝酒的是她,醉的,卻似乎是他。
他喉結滾動,情難自己,低頭便要攫取那近在咫尺、微微張合的柔軟唇瓣。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幾分驚疑與尖銳的女聲從不遠處的假山後傳來,打破了這桃林中的曖昧與悲慼:“雲霆,發生什麼了?”
沈清辭身軀猛地一震,彷彿被那聲音驚醒,這才稍稍清醒過來。
她迷濛的淚眼眨了眨,盯著霍雲湛看了片刻,似乎這才明白過來,眼前人並非是她念著的雲湛……
她臉上迅速漫上驚慌,只急急忙忙從霍雲湛懷中掙脫出來,連連後退幾步,低頭道著歉:
“侯、侯爺……對不住,我喝多了,認錯人了。”
“方才……方才多有冒犯,還請侯爺恕罪!”
她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和酒後的微醺,更添幾分楚楚可憐。
柳若蘭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目光銳利地在沈清辭和霍雲湛之間來回掃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聲音卻是輕輕柔柔:“雲霆,這是怎麼了?”
“你與弟妹怎麼在這裡說話?弟妹怎麼……還這般模樣?”
她視線落在沈清辭微紅的眼眶和略顯凌亂的衣衫上,眼底閃過一絲妒色與怒意。
沈清辭不等霍雲湛開口,便連忙搶著解釋道:“嫂嫂,都怪我。今日我路過這桃花林,見桃花開得正好,便想起……想起亡夫,一時情難自禁,便貪杯多喝了兩盅。”
“方才……方才許是有些醉了。”她說著,抬手拭了拭眼角,“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多虧侯爺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才沒釀成大禍。”
隨後,沈清辭低下頭,神情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聲音帶著後怕與慶幸:“幸好有侯爺在,若真摔了這一跤,我……我肚子裡的孩子,恐怕都要跟著遭殃了。多謝侯爺。”
她這番話,既解釋了方才的失態,又不動聲色地強調了自己腹中還懷著孩子,不可能和霍雲湛發生什麼,順便將霍雲湛扶她的動作合理化……
霍雲湛看著沈清辭這般滴水不漏的應對,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卻只能順著她的話搖頭道:“弟妹不必客氣,我是雲湛的兄長,保護他的孩子,也是我分內應當之事。”
他說這話時,目光復雜地掠過沈清辭的臉龐,又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柳若蘭。
柳若蘭聽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有理有據,心中早已氣得銀牙暗咬,妒火中燒。
她分明看到方才兩人之間那曖昧不清的氛圍,霍雲湛看沈清辭的眼神也絕非不單純!
可偏偏他們說辭圓滿,讓她抓不到絲毫把柄,也不好當場發作,只能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怒氣與不甘,臉上擠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原來如此,弟妹思念雲湛,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這酒還是少飲為妙,尤其你如今身子不便。”
柳若蘭柔聲說著,上前一步,親暱地挽住沈清辭的胳膊,“這園子裡風大,弟妹還是隨我回院子歇息吧,免得再出什麼意外,吹了風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回去的途中,柳若蘭狀似無意地提起:“對了,我近來想著,是不是該去山上寺廟裡上柱香,為侯爺求個子嗣。不知弟妹可有興趣同去?也正好散散心。”
沈清辭心中冷笑,知道柳若蘭這是按捺不住,終於上鉤了。
她面上卻露出幾分意動與哀慼交織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道:“嫂嫂有心了。不瞞嫂嫂,我也正想著,去廟裡為雲湛點一盞長明燈,求菩薩保佑他……保佑他來世能平順安康。”
她說到此處,眼圈又微微泛紅。
柳若蘭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連忙道:“那正好,我們便一同前往,也好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