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他拖長了語調,聲音裡充滿了惡意的揣測,“這場所謂的邊關戰事,從頭到尾,就是攝政王聯合自己親妹妹唱的一齣戲吧?”
“倒是不知,攝政王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沈清辭聞言,卻是絲毫不懼,反而不卑不亢地嗤笑了一聲。
“丞相大人若是有疑,大可以……親自去問問王爺。”
“我只想知道,丞相大人明知有敵國來侵,卻拒不出兵是何原因?”
她說罷,竟是再不看柳文淵那張鐵青的臉,直接繞過他,在一眾驚愕的目光中,徑直朝著太極殿的方向走去!
“你不必攔我,本王妃不見楚寂塵,去見陛下,總可以吧?”
她步履從容,暢行無阻,竟真的就這麼一路走到了太極殿的殿門之外!
沈清辭踏入那空曠威嚴的大殿,對著龍椅之上,那個正因殿外動靜而一臉錯愕的永明帝,盈盈一拜。
不等永明帝開口,她便已然先聲奪人,聲音清亮,傳遍了整個太極殿:
“啟稟陛下!”
“北幽國悍然撕毀和平協議,陳兵南州,對我大周發動奇襲!邊關危急,軍情如火!”
“然,”她的聲音陡然一轉,充滿了凜然的質問,“柳丞相身為百官之首,暫掌朝政,卻不僅將此等重要軍情死死壓下,拒不發兵增援!甚至還……還私自將大批兵馬化整為零,秘密潛入京城之中!”
“陛下!”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清亮的鳳眸中,滿是憂國憂民的赤誠與急切,“您可知,他柳文淵……究竟想要做什麼嗎?”
永明帝被沈清辭這突如其來的“告御狀”驚得一愣,隨即,一股被無視的怒火便直衝腦門!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氣急敗壞地吼道:“朕被楚寂塵那個逆賊軟禁在此處,形同囚徒!朕如何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死死地盯著沈清辭,眼中充滿了怨毒:“你不是他的王妃嗎?你讓他將朕放出去!只要朕恢復了自由,自然會去查明,柳文淵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可巧了。”沈清辭聞言,卻是聳了聳肩,一臉的愛莫能助,“臣婦也沒辦法啊。”
“王爺他,如今可也被柳丞相和諸位大人扣在偏殿呢!陛下若想讓王爺放了您,那首先,也得讓柳丞相,先放了王爺不是?”
她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陛下,您給臣婦下一道聖旨,就寫——‘令柳文淵即刻停止對攝政王的盤問,恢復其一切職權’。”
“只要臣婦拿著這道聖旨,讓柳丞相放了王爺。我再讓王爺,立刻放了您。如何?”
“呵!”永明帝聞言,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出聲,“你當朕是三歲孩童嗎?!你覺得,柳文淵放了楚寂塵之後,楚寂塵……會放了朕?”
“臣婦倒是不擔心這個。”沈清辭搖了搖頭,她緩緩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蠱惑的意味,“臣婦真正想讓陛下驗證的,是柳丞相。”
“陛下……您不妨猜一猜,”她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咬向永明帝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若是臣婦拿著您的親筆聖旨,前去傳召,那柳文淵……他,會不會抗旨不遵呢?”
“您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麼長時間,不惜與虎謀皮,為的,便是從攝政王手中奪回皇權。可您有沒有想過……到頭來,您非但沒能收回皇權,反而……親手餵養出了一頭,比攝政王還要貪婪、還要難以掌控的惡狼?”
“這江山,在您與攝政王叔侄二人手中,終究,還是姓楚的大周天下。”
“可若是……若是落到了柳文淵的手中,”她的聲音陡然轉冷,“那可就真的,要改朝換代,亡國滅種了!”
永明帝的睫毛,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楚寂塵……
那個該死的殘廢,前些時日,似乎也與他說過類似的話!
柳文淵……他真的敢抗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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