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靜靜地等待著永明帝與霍雲湛的反撲。
她知道,敵人絕不會善罷甘休。
賞花宴上的奇恥大辱,只會讓他們像受傷的野獸一樣,醞釀著更瘋狂、更惡毒的反撲。
只是,她不願意等得太久。
被動地等待,永遠不如主動地出擊。
與其等著他們來設局,不如……由她來親手創造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只能乖乖跳進來的陷阱。
她抬起頭,看向書案對面正垂眸批閱奏摺的楚寂塵,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王爺,”她輕聲開口,“近來府中有沒有什麼由頭,可以大宴賓客?”
楚寂塵聞言,從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抬起頭,那雙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瞭然的興味:“哦?我的王妃,這是想做什麼?”
沈清辭也不隱瞞,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楚寂塵聽罷,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那笑聲在安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悅耳。
他放下手中的硃筆,操控著輪椅來到她身邊,眼中滿是讚許與寵溺。
“想要給他們製造機會,引蛇出洞,並且確保他們一定會聞風而動,”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放在書案上的手,聲音裡帶著一絲惡劣的玩味,“其實……很簡單。”
沈清辭洗耳恭聽。
楚寂塵緩緩湊近她,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眼下,能讓永明帝和柳文淵那群人,徹底失了分寸、激動跳腳的事情,大概……只有兩件。”
“都與本王有關。”
“其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雙靜置在輪椅上的長腿上,眼中閃過一絲譏誚,“是本王這雙廢了多年的腿,突然……有救了。”
“其二,”他的目光緩緩上移,最終落在了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聲音變得沙啞而曖昧,“便是……王妃你,突然診出了喜脈。本王……後繼有人了。”
沈清辭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瞬間便明白了楚寂塵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個主意,實在是……太絕了!
楚寂塵之所以能穩坐攝政王之位,一方面是他手握重權,無人能敵;而另一方面,也正是因為他“雙腿已殘”、“不能人道”這兩個致命的“軟肋”,才讓永明帝和朝中那些老狐狸,對他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心。
可一旦,他不再殘疾了呢?
一個身體康健、權傾朝野、又深得軍心的攝政王,那對永明帝而言,將不再是輔政的皇叔,而是懸在他頭頂上,隨時可以取而代之的催命符!
屆時,無論是永明帝還是柳文淵,都必定會徹底瘋狂!
至於孩子……
楚寂塵若一直無後,他這攝政王之位,將來總歸還是要還政於楚氏皇族。
可一旦他有了自己的子嗣,那意義便完全不同了。
誰能保證,他不會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動了那不該有的心思,改朝換代?
這兩個訊息,任何一個放出去,都足以在朝堂之上,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但……
沈清辭的眉頭,卻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如果放出她“有孕”的訊息,那楚寂塵“不能人道”的傳聞,便不攻自破了。
霍雲湛雖然知道楚寂塵並非不行,但他並不確定,那個叫雲瑤的女子和她身邊的孩子,究竟與楚寂塵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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