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將軍曾經在女兒飢寒交迫的時候,給過女兒一塊糕點。女兒一直心存感激。”
“女兒也曾給顧將軍送過回禮,就是為了報那糕點之恩。”
“長姐又指責女兒將牌匾劈碎燒火,女兒、女兒是因為無炭火取暖。”
“女兒又沒有月例銀子,衣食住行只能靠女兒和小蝶兩雙手繡的帕子賣了些銀錢,勉強維生。”
“今日實在是冷得不行,才不得不找些木材取暖,長姐說女兒不孝,將女兒和小蝶打成這樣,還要將女兒和小蝶發賣了。”
“女兒怎麼都是父母的親生女,哪怕不得父母兄長寵愛,也是侯府的嫡次女,不至於被髮賣出去。”
“女兒只求母親,給女兒一條活路,哪怕將女兒絞了頭髮,送上山去做姑子也行,亦或是打發到哪個沒有人的莊子上去。”
“女兒願意自生自滅,不在府中礙長姐的眼,不在府中礙爹孃、兄長的眼,只求一條活路。”
沈雀說著以頭搶地,聲淚俱下,她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兩隻手上還有不少被針扎出來的痕跡,一看就是經常做繡活的手。
哪有大家閨秀的手是這樣的!
圍觀的夫人們莫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的目光在侯夫人和沈雀身上來回流轉。
長公主都忍不住走過來。
“你抬起頭來。”
沈雀抽泣了幾聲,抬起頭。
長公主看著她臉上的傷痕,和那明顯病態枯黃的膚色。
“本宮記得上次見侯府大小姐的時候,侯府大小姐珠圓玉潤,矜貴得很,無一處不精心。”
“這二小姐,不僅膚色蠟黃,頭髮也乾枯,更是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身邊小丫鬟也瘦得皮包骨,你真是侯夫人親生?”
沈雀哽咽地開口,“是,我是爹孃親生。”
“只是不知為何,我不得爹孃喜愛,兄長和長姐,也不喜我,許是我天生命賤,親緣福薄,所以才會如此。”
沈雀說著,眼淚更是一對一雙地往下掉,真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哪有人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莫不是這大宅院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腌臢之事?”
“你們不知道了吧,聽說侯夫人就是生二小姐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育,老夫人才做主給侯爺抬了幾房妾室。”
“怕是侯夫人將對妾室的怨恨,全都落到了自己的二女兒身上,才會如此對她。”
“大公子和大小姐一直在侯夫人身邊,自然以母親的喜好為喜好,也就不喜歡這個小妹了。”
“想必事了,不然,京城中怎麼無人知曉侯府還有一個嫡出的二小姐。”
“天哪!侯府老夫人也是糊塗,侯爺都已經有了長子、長女了,為何還要給侯爺抬妾室?”
“說起來這個家,是被老夫人拆散的。”
“還以為侯府老夫人是什麼慈愛的長者。”
“沒想到,竟然攪得自己兒子家宅不寧,最終害了自己的親孫女。”
“誰說不是,堂堂嫡女,竟然過得連丫鬟都不如,侯府竟然不給她月例,庶子女都是有月例的,為什麼嫡女沒有?”
“這要說起來,侯府對這位二小姐,還真是生而不養。”
沈雀一邊擦著眼角的淚,一邊表揚不知和小兮。
它們兩個用貴婦人的聲音將隱藏的事情揭露於人前,並且帶風向,像極了傳說中的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