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房四面透風，我想著既然他們覺得那是個好地方，就把倉房留給他們，自己過來找地方住了，不行？”沈雀冷硬地回話。
“沈雀，你個小賤人，你在做什麼？剛到新家，還要鬧得家裡雞犬不寧嗎？”宋小花罵道，上前抬手就要打沈雀。
沈雀單手扣住宋小花的手腕，狠狠地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
“好你個小賤人，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竟然敢打我，要不是我，誰養你？”
“誰養我，我爹的撫卹金和補助養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爹犧牲後，我到成年之前，每個月部隊都會給我發補助，那補助足夠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為什麼這麼多年過的日子這麼苦，要幹農活，我還不能上學，憑什麼？”沈雀狠狠地說道。
“你胡說什麼？”宋小花驚撥出聲。
沈雀冷冷地看著她，又看看劉大武。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他要娶你這麼一個長得又醜，幹活又不行的人，還非要帶著我過來，不就是惦記我每個月的津貼嗎？還有我爹的撫卹金。”
“我爺爺奶奶是罵我，但好歹他們沒有虐待我，真正虐待我的人只有你。”沈雀涼涼地說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是戳我心窩子，沈雀，你這是不讓我活啊！”宋小花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我不讓你活，你讓我活了嗎？你嫁到劉家來，問都沒問過我要怎麼自處？到了他們家，你連我住在哪都不安排一下，任由他家的這兩個畜生欺負我。”
“我現在自己打回去，有什麼問題？”沈雀冷冷地看著他們。
宋小花唇角動了動，一時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沈雀，但她是沈雀的娘，天然在身份上就佔著優勢，她就能壓倒她。
宋小花歇斯底里的咒罵，一口一個賠錢貨，一口一個喪良心的，罵得左鄰右舍都過來看熱鬧。
鄰居進門後，看見沈雀站在那，一雙眼睛通紅。
宋小花哭喊不止，旁邊還有一個劉玲跟著哭。
劉剛這會捂著胳膊站在客廳裡，他是領教了沈雀的力氣，知道自己打不過她，湊過去只能捱揍，倒不如離得遠點，讓宋小花上，再不濟還有他爹。
劉剛這個人算是識時務的。
左鄰右舍，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
“這是咋的了？”
沈雀沒等劉家人開口，哇一聲就哭了起來，衝過去直接抓住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嬸子的手。
“嬸子，我活不下去了，我娘把我帶到劉家，劉家兄妹非要讓我住倉房，我不肯，他們就打我。”
“我不過是在屋裡睡了一晚上，你看看他們一家人就像對待仇人一樣對待我。”
“我娘嘴上說她養我，我爹犧牲後，每個月我有五塊錢的部隊撫卹津貼，這五塊錢不夠我吃香的喝辣的嗎？”
“你們看看我臉上、身上有肉嗎？你們看看我的手，看看我的胳膊，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五塊錢我幹什麼不行？”
“結果我娘，把我的這些津貼，全都攢起來做她的嫁妝，她開開心心的嫁人，讓我到劉家來吃苦受罪、住倉房。”
“天啊，這才是沒有地方講理！我要去找武裝部，我要找政府，我要找部隊，我要告她！”沈雀大喊道。
劉家的鄰居們聽著，都把目光落在了宋小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