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明顯不買賬,順手把藥方扔在了梁珺婧的臉上。
梁珺婧自然也不惱,順勢拿起了毛筆,慢悠悠說道,“員外睡前喜歡喝冷酒,那就得加幾味溫補的藥,早上起床還得喝蜂蜜,這蜜餞之類的調劑就得去掉了,你這毛病就是從口入的,口福之慾若是不控制住,華佗再世也沒用。”
“你……你怎麼知道我一日三餐的飲食習慣?”
剛剛還滿臉不屑的員外,頓時便覺得遇上了高人,態度都端正了不少。
“員外你舌苔發厚發清,這就是寒症入體之享,再加上瞳孔渾濁,紅血絲滿布,一看就是喜食甜口,這蜜糖之類的東西,固然令人欣喜,但也得適量食之,若園外斷得了這一日三餐的甜食冷酒,不出三日必定病癒。”
梁珺婧說完,將重新修改過的藥方推了過去。
“神了神了,當真是神了……陶大夫對吧,你這功夫當真是神了,那我就去試一試,若是不行……罷了,以陶大夫的本事,必定是行的,我就按照你說的斷了這一日三餐的甜食冷酒,如此便多謝大夫。”
員外心滿意足離開,他前腳剛走,後腳邊有一個蕪湖哀嚎的農夫被人抬了過來。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夫君吧。”
男人的哭號聲和女人的啜泣聲夾雜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其中不乏左鄰右舍的大夫,眾人看著男人的傷口,紛紛面露難色。
那地方儼然是被什麼東西給砸到了,傷口已然呈現白骨之勢,森森白骨之下又有淤血堵塞,男人痛苦哀嚎,臉上已然沒有了血色。
“就是沒救了,還是趕緊開回去準備後事吧。”
隔壁的那個老者也是這條街上出了名的神醫,凡是經他口斷過的病人,絕對就沒有出錯的。
夫人一聽,頓時哭得花容失色,捶胸頓足的模樣,看著也著實可憐。
旁人也跟著附和了幾句,還有幾位大夫拿出了草藥。
“把這東西嚼了吞下去,好歹是能緩解一下疼痛,不至於走的那麼痛苦。”
話說的如此直白,這家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可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梁珺婧卻將人給攔了下來。
這接骨療傷,原來不是什麼難事,最難的莫過於是術後療養,現如今有沒有什麼抗生素之類的藥物,很容易因為感染死人,所以這些大夫才覺得這男子必死無疑。
“我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梁珺婧說完便吩咐竹心將銀針拿來。
旁邊的老者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陶大夫是吧,你確實是有些功夫的,只是這男子的傷勢如此明顯,我看你還是莫要逞能了。”
“是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年紀輕,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淺。”
旁邊這幾位大夫倒是也沒安什麼壞心思,只是話裡話外的勸慰著梁珺婧。
梁珺婧卻是不為所動,抬手便是劍走龍蛇,行雲流水,頃刻之間便封住了男子的幾處神經。
“你若針在這幾處是為何為啊?”
這幾位老大夫不知道什麼神經醫學的概念,自然是萬分驚歎。
劉掌櫃見狀趕緊勸道,“陶大夫,如果實在不行就趕緊收手,這要是鬧出了人命官司,我可是保不住你。”
任由旁邊的人如何勸慰,梁珺婧皆是不為所動,封住了男子的神經過後,取來了一把小刀,燭火消毒之後,直接刮骨療傷,去了那些淤血和死肉。
如此場面看著著實血腥,不多時的功夫,便有人忍不住跑到一旁嘔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