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看一看,遠古聖人到底要做什麼?”
有人開口,修補陣紋,在其後橫渡了下去,有第一個人就有第二個人,許多強者開始穿越空間。
聖人的手段無窮無盡,一腳踏下,道紋千萬,刻下了這樣一座驚世傳送陣,一大群人追隨而下。
扶桑神樹國。
神土浩瀚,古木參天。
一株株扶桑樹在此生長,樹冠如華蓋,遮天蔽日,枝葉間流淌著火精,璀璨奪目。
神樹之巔,一座座金烏巢穴沉浮,赤焰繚繞,時有金烏展翅,劃破長空,灑落漫天火雨,
樹下靈泉汩汩,泉水赤紅如血,蒸騰起氤氳霞光,滋養著遍地赤玉般的奇花異草。
山崖峭壁間,赤松挺立,松針如劍,折射著刺目金芒,飛瀑垂落,不是清泉,而是熔金般的寶液,
轟鳴著墜入下方火湖,濺起萬千火星,化作流螢般的火精飛舞。
雲霧在這裡不是白色,而是赤霞與金輝交織,如綢緞般纏繞在神樹之間,偶爾有通體赤紅的靈禽掠過,
羽翼燃燒著神火,長鳴聲穿金裂石,迴盪在神國每一個角落。
整片國度都籠罩在永恆的金色晨曦中,就連空氣都灼熱如火,尋常修士踏入,不消片刻便會承受不住,
唯有身負金烏血脈者,方能在此自由行走。
扶桑神樹國外,虛空突然扭曲。
“咔嚓!……”
空間如鏡面般碎裂,一道漆黑的通道憑空浮現,吞吐著混沌氣息。
駐守國門的兩隻金烏頓時翎羽倒豎,金色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
“速速稟告長老!”其中一隻金烏厲聲長鳴,羽翼間太陽真火劇烈翻騰,“竟有人敢直接撕裂虛空降臨我族祖地!”
另一隻金烏正要振翅傳訊,卻突然渾身僵直,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戰慄感席捲全身,
彷彿被史前兇獸盯上的獵物,它艱難轉頭,只見空間通道中緩緩踏出一道身影。
“轟!……”
剎那間,汪洋般的聖威席捲天地!
整片扶桑神樹國都在震顫,億萬株金色神樹的枝葉無風自動,發出金屬般的錚鳴。
那些棲息在樹冠中的金烏幼崽紛紛驚起,灑落漫天火雨。
“這是……真正的聖威!”
神國深處,正在議事的金烏族元老們同時變色,為首的金髮老者猛地站起,腰間懸掛的太陽令牌“砰”地炸裂。
“天元城那位古聖?”一位元老指尖顫抖,“他為何突然駕臨……”話未說完,十餘道金光已沖天而起。
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金烏此刻再無從容,燃燒著本命精火破空而去,沿途的火精瀑布被氣浪衝擊,竟在半空凝成赤金色的結晶。
神國門口,兩隻守門金烏早已癱軟在地,他們驚恐地看著那道身影——白衣獵獵,黑髮如瀑,眉心一輪黑月印記幽光流轉。
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左眼如太陰寒淵,右眼似太陽熔爐,僅僅對視就令它們元神欲裂。
“前……前輩……”
稍年長的金烏艱難開口,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不知古聖駕臨……”
少年老瘋子目光掃過,兩隻金烏頓時如遭雷擊,渾身羽毛炸開。
就在它們即將崩潰之際,天際傳來急促的破空聲。
“前輩!前輩息怒!”
金髮元老人未至聲先到,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惶,他身後跟著十二位金烏族宿老,個個氣息如淵似海,此刻卻都面色凝重。
顯然,面對一位古之聖賢的到來,他們顯得十分緊張。
少年老瘋子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聽說,你們打算血洗太陽神教?”
簡單十二字,卻讓趕來的十三位元老同時變色,金髮老者強壓心悸,正要回應,突然瞳孔劇震,
他看見少年老瘋子眉心黑月明滅不定,而每一次明滅,整片扶桑神樹國的溫度就下降一分。
“墾請聖人明鑑!我族願立下血誓,永世不再染指太陽神教!“金髮元老聲音發顫,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他至今想不通,先是派出九太子以及金烏族一眾高手探查太陽神教,為何會無一生還。
而後派出剩下的八位太子攜鎮族大陣去太陽神教討個說法,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專門請陸鴉派出了一道化身。
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派出九位太子攜鎮族聖兵以及上古殺陣一同出征,討伐太陽神教,竟會落了個全軍覆沒。
那烏翅流金钂可是先祖昔日的兵器,普天之下除了聖人之外,無人能鎮壓它,而此刻卻連感應都斷絕。
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這些年,太陽神教一直在拋光養暉,實際上的實力深不可測,否則怎麼會連擁有先祖殺陣以及先祖聖兵的金烏九太子都死在了那裡。
而原本打算閉關一小段時間的金烏六太子陸鴉,也因為化身被戰,導致神念受損,都陷入了閉關。
而金烏一族真正的主事者,金烏王,此刻也正在閉關,在沒有突破到大成王者之前,絕不出關。
所以今日,面對一尊真正的聖人,他已經真的,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鎮族聖兵丟失,上古殺陣八成也丟了,就連金烏王,此刻也沒人能聯絡到他,他真的沒辦法了。
“老六的化身果然也被斬,落了個神念反噬的下場!”想到仍在閉關療傷的陸鴉太子,老者死死的握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金色的鮮血順著掌紋滴落,在地面上灼出一縷縷青煙。
少年老瘋子眸光微動,眉心黑月忽明忽暗,就在這微妙間隙,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穿透凝滯的空氣:
“呵,金烏一族,卻欲謀害人皇道統,罪當誅滅!”
聲音未落,虛空通道再現,扶搖已自其中緩緩走出,陰陽道袍獵獵作響,每一步都在虛空留下烙印。
而他的背後,血戮亦緊隨其後,雙眸中的戰意耀眼,彷彿一輪太陽,要將整片神國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