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撲不滅。
士兵們在火裡打滾,慘叫。
房子在燃燒,倒塌。
阿史那的身上也濺到了一點。
他的鎧甲,瞬間就燒紅了。
他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從城牆上摔了下去。
掉進了那片,他曾經以為固若金湯的城池裡。
現在,那裡是地獄。
白雲飛在天上,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整座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炬。
那些所謂的虔誠信徒,在神明降下的“天火”面前,連屁都不是。
“爽!”
他大吼一聲。
“回去告訴主上,庫車城,沒了!”
三天後。
訊息傳回了神都。
張青松把戰報放在秦浩的桌上。
秦浩拿起來,就看了兩眼。
然後就扔到了一邊。
就好像,那不是一場戰爭的勝利,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知道了。”
他走到沙盤前。
伸出手,把庫車城那個小小的模型,從沙盤上抹掉了。
沙盤上,留下了一塊空白。
“西域,還很大。”
他輕聲說。
“讓他們繼續。”
張青松低下頭。
“喏。”
庫車城被抹去的訊息,就像一陣帶著血腥味的焚風,一夜之間刮遍了整個西域。
不是靠斥候傳的。
是靠那些被嚇破了膽,從火海邊緣僥倖逃生的商人、牧民,哭爹喊孃的傳開的。
他們描述的不是一場戰爭。
是一場審判。
從天而降的審判。
那些會飛的鋼鐵蜻蜓,那些無法熄滅的天火,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用一座城池的骨灰來宣告自己到來的秦國太孫。
恐懼,是會傳染的。
比任何瘟疫都快。
原本還在為了一塊草場、一條商道打的頭破血流的西域諸國,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打了。
因為他們找到了一個共同的,讓他們夜裡能做噩夢的敵人。
天機閣內。
秦浩的手指,在那片沙盤的空白處輕輕劃過。
那裡,曾經是庫車城。
現在,什麼都不是。
“他們怕了。”
張青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絕的興奮。
任何一個秦國人,聽到這種訊息,都會興奮。
“怕,是第一步。”
秦浩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抱團了。”
張青松遞上一份新的情報。
“以沙漠最深處的寇蘭國為首,聯合了富庶的姑蘭國,還有周邊的十幾個小國,在卡薩拉聖城盟誓,組建了一個‘神聖聯盟’,要共抗我大秦天兵。”
“卡薩拉聖城?”
秦浩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一個不問世事,只管唸經的地方?”
“以前是。”
張青松解釋道。
“但這一次,聖城的大祭司,親自出面,將您……將您稱為‘滅世天魔’,號召所有信徒,拿起武器,保衛家園,與天魔戰鬥到底。”
“天魔?”
秦浩笑了。
他覺得這幫神棍,還挺會起名字的。
“有點意思。”
他踱了兩步。
“一個莽夫,一個錢袋子,再加一個跳大神的。這就是他們的聯盟?”
“情報上是這麼說的。寇蘭國出兵,姑蘭國出錢,卡薩拉聖城出……人心。”
“人心?”
秦浩搖了搖頭。
“最沒用的東西。”
他停下腳步,看著張青松。
“趙應天和白雲飛,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