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直接撞進了吐祿火國的騎兵陣中。
那根本不是戰鬥。
是一場屠殺。
白雲飛的方天畫戟,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起一片血雨腥風。
吐祿火國的勇士,在他面前,跟紙糊的沒什麼區別。
兵器被斬斷,盔甲被撕裂,身體被輕易的貫穿。
一個大宗師的威壓,籠罩了整個戰場。
所有被他氣機鎖定的敵人,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吐祿火國的一個萬夫長,也是宗師級別的高手,看到白雲飛,眼睛都紅了,嘶吼著衝了過來。
“殺!”
他手裡的彎刀,帶著凌厲的風聲,砍向白雲飛的脖子。
白雲飛看都沒看他。
反手一戟。
鐺!
彎刀碎了。
那個萬夫長的半個身子,連帶著他的戰馬,一起被砸成了肉泥。
“殺神…是魔鬼!”
吐祿火國計程車兵,崩潰了。
他們扔下武器,四散而逃。
白雲飛沒有停手。
他就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追著那些逃兵,一路砍殺。
月光下,他的黑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那一夜,苦水綠洲的沙子,真的變成了紅色。
趙應天站在營寨的瞭望塔上,看著遠方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久久無語。
他終於明白,主上派白雲飛來的用意了。
對付瘋子,就要用更瘋的瘋子。
對付不講道理的蠻族,就要用更不講道理的殺神。
西域的這盤棋,從白雲飛踏入戰場的那一刻起,下法,就已經變了。
天亮了。
苦水綠洲的空氣裡,全是血腥味。
濃的化不開。
東風軍團計程車兵,沒人說話,都在默默的打掃戰場。
他們不敢看那個方向。
白雲飛的營地。
那個男人,就坐在營帳門口,擦拭著他那杆比門板還寬的方天畫戟。
戟身上暗紅色的血跡,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趙應天一夜沒睡。
他看著那個男人,心裡頭一次,對戰爭,產生了一絲動搖。
這不是打仗。
這是單方面的屠戮。
秦浩,那個坐在神都天機閣裡的年輕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想把整個西域,都變成一片血海嗎?
“將軍。”
一個副將走了過來,臉色蒼白。
“白將軍那邊…派人傳話,說他要十架蜻蜓,現在就要。”
趙應天的拳頭,握緊了。
蜻蜓,是大秦的最高軍事機密,是用來定鼎乾坤的殺器。
就算是他這個東風軍團的主帥,每次動用,都要經過神都的層層審批。
這個白雲飛,張口就要十架?
他想幹什麼?
“給他。”
趙應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主上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白雲飛,拿到了蜻蜓。
他甚至沒有跟趙應天打一聲招呼。
十架蜻蜓,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從營地裡升空,朝著沙漠深處飛去。
白雲飛就站在為首一架蜻蜓的艙門口,冷冷的看著下方飛速掠過的黃沙。
他的眼神,像鷹一樣,在尋找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