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眼睛還黏在沙盤上,嘴裡就吐出來一個字。
“主上,西域那邊,又僵住了。”
張青松的聲音很低,可是在這天機閣裡,就跟打雷一樣。
“沙羅國的庫車城,趙應天的東風軍團,攻了半個月,損失不小,可那城牆,連個口子都沒開啟。”
“廢物。”
秦浩又是兩個字。
不是罵趙應天。
是罵沙羅國那幫人,真他孃的能耗。
他最煩的就是這種事,明明就是一腳能踩死的螞蟻,非得跟你玩什麼堅壁清野,玩什麼全民皆兵。
浪費他的時間。
“那幫蠻子,把城牆修的跟個鐵王八殼子似的,還澆了鐵水在裡頭。東風軍團的火炮,轟上去就是一個白點,沒什麼大用。”
張青松繼續說。
“而且,城裡頭的那些神棍,天天在那鼓動百姓,說什麼有神明保佑,只要守住,就能昇天。一個個的,跟瘋了似的,悍不畏死。”
“神明?”
秦浩終於抬起了頭,嘴角扯了一下,那不是笑,是覺得可笑。
“這個世界上,要是有神,那也是我。”
他站了起來,走到沙盤邊上。
手指頭在庫車城那個小小的模型上點了點。
“趙應天打不下來,是他的腦子還沒轉過來。誰讓他用腦袋去撞鐵王八殼子了?”
秦浩的聲音冷的掉渣。
“他忘了,我們大秦的兵,現在不止會走路了。”
張青松的眼睛亮了一下。
“主上的意思是……”
“蜻蜓。”
秦浩淡淡的說。
“讓魯班那老頭,再給我趕製一批出來。不要大的,就要小巧,能飛的遠,飛的高的。”
“另外,讓他把新弄出來的那個‘天火’,也裝上去。”
所謂天火,就是秦浩鼓搗出來的燃燒彈。
裡頭裝的不是黑火藥,而是他根據後世知識,讓工部用土法提煉出來的猛火油。
那玩意兒,一旦點著了,用水都澆不滅。
沾上一點,就能把人活活燒成一具焦炭。
“傳我的令。”
秦浩轉過身,看著張青松。
“讓白雲飛去一趟。”
“白雲飛將軍?”
張青松有點意外。
白雲飛是猛將,是用來衝鋒陷陣的,讓他去幹這種活,是不是有點……
“對,就是他。”
秦浩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玩味。
“那傢伙,骨子裡頭的傲氣還沒磨乾淨。讓他去,就是讓他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戰爭。”
“讓他告訴西域那幫蠢貨,他們的神,保佑不了他們。”
“我要讓庫車城,從那片沙漠上,徹底消失。”
“喏!”
張青松躬身領命,沒再多問一句。
他知道,當主上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代表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庫車城。
沙羅國的大將阿史那,正站在高大的城樓上,看著城外連綿不絕的秦軍大營。
他的臉上,全是傲慢。
“秦人,也不過如此。”
他對著身邊的副將說。
“他們的火炮,跟撓癢癢一樣。半個月了,連我這城牆的皮都沒蹭破。”
“將軍神武!”
副將立馬拍馬屁。
“我們有真神庇佑,庫車城固若金湯,秦人就是再來十萬,也別想踏進一步!”
阿史那很享受這種吹捧。
他摸著城牆上冰冷的石頭,感覺這比什麼女人的面板都讓他安心。
“傳令下去,讓士兵們都打起精神。秦人狡猾,小心他們晚上偷襲。”
“是!”
副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