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廣文達才工作兩三年,轉沒轉正,咱都不清楚,再說他廣文達在縣城,跟咱村鎮隔著十萬八千里,有啥關係嘛!”
“有沒有關係,咱還是得去問問歲媽。”
“我晚上去問,這簡單。”
“還有,我再說一下,昨晚連著燒掉了四個大麥秸垛,外加一個大玉米秸垛,一共是五個,據說先是玉米秸垛先著火的,由於四個麥秸垛一個離一個太近,所以就燒了一連串,還好幸運的是中途火被撲死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事,誰能料到。”
“就是,按市場價算,一百市斤7塊錢,一個麥秸垛至少有一兩千市斤?大的我看都有四五千市斤了,真要按照這個價賠的話,平均每個就得200塊,我還是保守估計的,五個就至少1000塊了,這麼多錢,老四拿啥賠?他還欠著一屁股結婚貸款呢,弄不好這輩子都甭想翻身了。”
“他二達說的是,這件事可不小,人家現在是裡外都有人,牛保根雖說是咱莊上的人,可事情一出來,他還不是向著他些人說話。”
“這事一旦經了派出所的手,咱即便是想抵賴也沒法,硬來,誰能硬得過派出所的人?”
“就是。”
經一番客觀的分析後,所有人都抱以悲觀的態度,就連牛有鐵猛然間都有種無力感。
隨後,所有人又都沉默了起來。
聽二哥的分析後,趙菊蘭也感到迷惘,難過,不過真實情況可能沒二哥說的那麼嚴重,頂多也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罷。
她盤算了下,到目前為止,箱子裡已經存了將近1300塊錢,最終,哪怕是最壞結果,真要是按二哥所說的賠給對方,她也還能剩下兩三百塊錢。
可是這種事,她沒辦法接受啊。
生活再重來,她可能連一點勇氣都沒了,她男人不用說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思來想去,最終她還是決定不承認這事,她些哥之間的商量,全都是圍繞著承認了放火的事實之後。
這麼的一想,就又覺得這事還有希望。
可換位思考,又覺得良心過意不去,這麼冷的天,人家沒麥秸燒,天天睡冷炕也不行啊!
換做是她家,她也不甘心。
然後又陷入矛盾的自責之中。
另一邊。
老太久久沒有走出窯,她一個人靜靜坐在東窯炕上,思慮了良久。
終於想通了,從炕蓆底下扒出鑰匙,走到炕對面的舊梨花木寫字櫃前,開啟中間帶鎖的雕紋抽屜,取出一個精緻的小木匣,開啟,拿出一塊被黑色呢絨包裹的東西。
揣進懷裡,拄著柺棍一點點往廚窯走。
遠遠,趙菊蘭看到她奶急匆匆走著,就主動走上前去攙扶到廚窯門口。
“行了,菊蘭你鬆開手。”老太面色嚴肅道。
還沒來及跨進門檻,就急的,把柺杖往門框上一敲,然後乾癟的嘴皮子哆嗦著說:“娃娃啊,我給你說一句老實話。”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