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菊蘭還完了貸款利息後,遠遠,牛有鐵看周厚銀時,感覺對方好像還不很高興,但趙菊蘭卻是滿臉愉悅,跟他女人聊天時談笑風生,輕鬆寫意。
“彩瑩姐,你男人本事大的,給人放貸款,還連帶著收山貨,日子一年比一年好啊。”
“好菊蘭妹子哩,一天到晚都受辛苦,有時連飯都顧不得吃......唉!”
“嗐,還把你給累苦了,咱姐妹倆換換,我來受你這苦得了,我喜歡受苦,哈哈。”
另一邊,牛有鐵看到大慶和二慶正在跟一個小女孩玩,對方看起來跟大慶差不多大。
小女孩眼睛又大又圓,水靈靈的十分可愛,時不時拿一個鐵皮青蛙,又時不時拿一個撥浪鼓,還拿出她的警察帽輪流給大慶和二慶戴。
大慶二慶啥都沒見過,又好奇又激動。
趙菊蘭準備離開時,大慶和二慶還玩得不想走,於是就笑著說:“你兄弟倆不回去就一直待在你叔家,給你叔當兒子得了。”
這話剛說完,牛有鐵就看到叫彩瑩的女人一直盯著二慶,片刻後,她便轉過身去偷偷的抹眼淚。
牛有鐵有些好奇,但想起一些往事,也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離開周厚銀家,趙菊蘭將錢款交給牛有鐵,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你買槍的第一筆錢。”
“嗯?就這?”牛有鐵感覺她想夸人,她那有些笨拙的小眼神怎麼能藏得住?
趙菊蘭裝不過兩秒,然後就燦然一笑,“恭喜我家掌櫃的,這兩天表現的有點叫人出乎意外呀,獾子打到了,狼也打到了,兔子也打到了,現在又打到了野雞和黃鼠狼,單是這一天,我家這瓜人就賺了他侄子辛辛苦苦半個月的工資,我能說啥啊。”
牛有鐵這才滿意地接過了錢。
不過轉念又嘆道:“還差的遠呀!”
“慢慢來嘛,你急啥,就跟過日子一樣,誰能一下子就過成財東人家的好日子,不可能嘛。”
說完,趙菊蘭忍不住又回頭瞅了一眼身後的大門樓,回頭間,忍不住輕嘆一聲,“啥時候才能像彩瑩姐家一樣好呀!”
牛有鐵笑著道:“要不了多久的。”
“要不了多久?你哪來的自信呀你!”趙菊蘭瞪他一眼,然後加快腳步往回走。
牛有鐵無奈地聳聳肩,自己真的行啊,但趙菊蘭不相信。
路過坡口時,趙菊蘭見地上的玉米杆仍舊橫七豎八的散在地上,她便走上前去好心抱起,一摞摞給摞好。
可剛要走,那柵欄門口突然出現一箇中年婦女,對方黑著臉,瞪著眼睛嚷道:“你們你在幹啥?”
趙菊蘭給嚇了一跳,慌里慌張地解釋了一番,但對方仍然不相信,指著趙菊蘭鼻子罵她想偷她家的玉米杆,這年代的人嘴裡不僅缺糧吃,炕洞裡也缺柴火燒,自然對柴火也是格外的珍惜。
但對方罵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趙菊蘭都給氣哭了。
牛有鐵無語,也趕緊給對方解釋了一番,但對方就是不聽,一口咬定趙菊蘭就是想偷他家的玉米杆,還說她家以前丟的玉米杆就是趙菊蘭偷的,最終無奈,便拉著趙菊蘭走開了。
一路上,趙菊蘭都在嘴裡碎碎念著,她從小到大都沒拿過別人家一針一線云云,越想越生氣,又很無奈,連著哭了很久。
“咋還這麼較真呢!”
牛有鐵哭笑不得,“咱又跟她不熟,管她說啥,愛說啥說啥,只要她不嫌累......”
就這樣,一直到供銷社附近時,趙菊蘭才停止了哭,但牛有鐵看得出來,她還是耿耿於懷,不肯罷休,非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不可。
“你不是說你還要買東西嗎?”
牛有鐵拉著趙菊蘭往供銷社走,一邊轉移注意力道:“糊窗子的麻裱紙還差多少?還有碗,嗯,都怪我,那天晚上打碎了一隻,不然就省下了錢,還要給奶買黃桃罐頭,事情好像還挺多的,沒錢時啥事沒有,有錢了一堆事……”
牛有鐵學著趙菊蘭的口吻,連著說了一大堆,終於,趙菊蘭這才主動跟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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