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猴狼吞虎嚥,把趙菊蘭給他挑的面吃完,還接過牛有鐵的碗也一起吃完,深深呼了口濁氣。
“爽!”
然後他慵懶地舉起胳膊,藉著炕沿向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當他把胳膊放下來時,突然感到左手指端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就像是從骨頭裡長出一截棗刺。
他立刻解開手套,發現結痂的地方又裂開了口子,比剛剛的還要深,深到能看到裡面的斷骨,鮮血不住地往外浸。
怕被媳婦看到,馬猴就咬牙強忍住刺痛,將那裂口捏住,可等了片刻後還是血流不止。
這時賀明芳端地走了過來,她本想誇誇她孫子,看到馬猴吃錯了藥一樣臉色難看,就問:“你咋啦?”
“我沒事,嬸奶。”馬猴笑著說,起身就走開了。
賀明芳知道他手上有傷,之前一直爛的流膿,因為沒錢買藥,就一直這樣拖著。
她走過去拉住馬猴,“你過來一下,嬸奶給你看個好東西。”
“啥?”馬猴好奇,從賀明芳臉上他彷彿看到了曙光,勤快地跟了過去。
賀明芳帶著馬猴找到牛有鐵,“有鐵,你去把你煉的獾子油拿出來,給馬猴手上抹一些,馬猴娃恓惶的。”
牛有鐵看了看臉色煞白的馬猴,知道他的傷口可能是嚴重了,就二話不說回窯端出獾油罐子。
“這是啥?”馬猴好奇。
“獾子油。”賀明芳笑吟吟道。
“獾子油?”馬猴依舊好奇,他聽人說過,但沒見過。
“是的,獾子油能消炎治腫,給你手上抹一些試試,效果好的很。”
“嗯。”
絕望中,馬猴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總比就這樣幹疼強。
他抽開滿是血腥味的棉布手套,露出血染的斷手,牛有鐵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慘不忍睹!
除了剛剛的裂口處流出血,其餘地方都凍爛了。
牛有鐵趕緊挖了一坨,往傷口上抹去。
“很疼吧!”
“不疼。”馬猴咬牙道。
“那你撐好了。”牛有鐵笑了笑,一口氣把爛傷抹完。
很快,那傷口上就像是給塗上了一層防水膜一樣,看起來還不錯,裂口也不浸血了。
“這獾子油還能止痛啊?剛剛我感覺鑽心的痛,現在就只有麻了。”馬猴有感而發道。
間隔了三秒,指端又有了反應,“奇怪,我怎麼感覺這油像是從我的骨頭裡滲進去了一樣。”
“它好像還在往裡面滲……”
“它怎麼就滲進去了?”
看馬猴一驚一乍的樣子,賀明芳滿意地一笑,然後對牛有鐵說:“你去把這獾子油給馬猴另裝一些吧,讓他回家了慢慢抹。”
牛有鐵找來一個乾淨的小碗,用筷子挖了些拿給了馬猴。
馬猴感激,但看著牛有鐵,想到哥們之間那點關係,也就鬆弛了下來,“行,我就拿了。”
“不拿給我吧。”牛有鐵跟他開玩笑。
馬猴賠了笑,便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又覺得不太好,就好心提醒牛有鐵,“鐵蛋哥,哪天空了,你上街去衛生站給嬸奶買一瓶氯黴素眼藥水,不貴,就幾毛錢,她的眼睛應該是沙眼導致的,我在灣川裡打石頭的東家,他老母親也是這種情況,給滴了些氯黴素眼藥水就好了。”
牛有鐵知道他客氣,就笑著回道:“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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