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的一席話,給了牛有鐵啟發,她說的不無道理,今年雪下的確實比往年大,野外到處都銀裝素裹,氣溫低的嚇人。
每到夜晚降臨,再吹點西北風,就冷的滴水成冰,在這樣的環境下,野雞肯定會經受不住極寒,從樹上飛下來,去先尋找能擋寒的地方棲息。
自然,農村的麥秸垛下面就再合適不過。
在這裡,它們很容易就能找到溫暖的窩,出了窩,又不用飛太遠就能找到香噴噴的麥粒。
想到這,牛有鐵篤定其他碾場上的麥秸垛下也藏有野雞。
這幾天他轉悠過不少碾場,回回只見野雞足跡,不見其影子,說明,它們白天都飛出去了,晚上又飛回來過夜,當然也有可能在傍晚的什麼時候就在麥秸垛頂部吃飽了,完了後跳下來睡覺。
“你笑啥,奶說的有道理,咱再去其他家麥秸垛下面找找!可能還有。”趙菊蘭也受到啟發。
她急又道:“咱剛剛都只顧著分揀,都沒想到這上面去,還好奶提醒了下。”
“咱應該沒給人發現吧?”牛有鐵重視了起來。
“放心,誰會知道?每抓一隻都跺死了,聲音不大。”
趙菊蘭說:“他們就算誰知道了又能怎樣,有手電筒的有幾家?就算有手電筒,誰會知道咱在抓野雞。”
聽趙菊蘭滔滔不絕說完,牛有鐵就立刻往東窯走去。
“你幹啥去?”趙菊蘭跟了上去。
“我去拿手電筒。”
看自己男人這麼急,趙菊蘭很高興,但又覺得太晚,“要不,明天白天了再去看,先確定好地點,晚上再去抓不遲嘛。”
但牛有鐵哪裡肯,以他的性子,今晚非得再跑一趟不可,至少要驗證一下這個“極寒”理論是否成立。
回到東窯,老爺子正忙著燒炕,看牛有鐵來了,就知道他可能來拿手電筒,起身從炕臺上拿過來,有些心虛。
“你這手電筒咋啦,回來時好好的,突然光就黃了,我,我可沒亂動它。”
“沒事,可能虧電了,換個電池就好。”牛有鐵笑著說。
父親活了一輩子人了,居然啥都沒見過。
牛有鐵接過手電筒扭亮,試了試,光只正常了不到一分鐘就弱了,黃的要熄火一樣。
換了兩節電池就正常了,亮的刺眼。
“原來是電池虧電了。”老爺子面露出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把你的手電筒弄壞了,跟紙貨一樣。”
“弄壞了您還不打算承認了?”牛有鐵沒好氣道。
這時趙菊蘭走上前,對老爺子說:“達,有鐵他還想去碾場上轉,是這樣,要去咱都去,這麼晚了,外面黑,不安全。”
牛永祿先是不解,不過很快他也明白過來,這麼冷的天,野雞不往麥秸垛下鑽,鑽哪去。
“行,等我把炕煨弄好就走。”老爺子爽快的答應了。
然後趙菊蘭趕緊跑去找她男人的長矛,還有弓箭,甚至還拿了大慶和二慶的彈弓,以備不時之需。
老爺子煨好炕,走時順手扛了把撅頭,他知道狼會在晚上出沒,有撅頭在手,一群狼都不敢把他怎麼樣。
牛有鐵主要還是拿了手電筒和化肥袋,還有扎袋子的細麻繩。
看父親和媳婦叮叮噹噹的拿了一堆防身武器,都有名的是要打狼,他也就沒說什麼。
賀明芳知道他們要去抓野雞,就沒有阻攔,只是覺得天黑,外面又危險,就不太放心,叫住她兒子叮嚀道:“你去了甭光只顧了自己,有鐵和他媳婦你也要看緊,這倆年輕人做事冒冒失失,有啥不對頭,趕緊回,逢快不趕,逢滯不貪,記住了。”
“記住了。”
牛永祿有些不耐煩,突然想到什麼,還笑了兩聲。
“你知道你媽個屁,你可給我敬事點,不是開玩笑的。”說著,老太就伸手拍了兒子一把。
“走了,奶,您快回窯去,外面冷。”牛有鐵帶著黑球往東窯走,一邊向他奶喊話。
“你把黑球帶來幹啥?你帶去,它給你做伴兒,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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