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追蹤了一段距離,發現足印彎彎繞繞,仍然向著河道綿綿無限延伸,馬猴就顯得有些不耐煩,剛剛還心強的,想狐狸、獾子和蛇一起打,現在就只希圖能打到狐狸了。
“鐵蛋哥,你說咱能不能抓到狐狸?”馬猴氣喘吁吁地問。
“能的,腳下這都是狐狸足印,就至少能找到狐狸,至於能不能抓到我不敢給你保證。”牛有鐵如實回答。
“好吧。”馬猴顯得有些失落。
但緊跟著突然想到什麼,又笑著問:“鐵蛋哥,你聞過狐狸的騷味嗎?”
“不就是尿騷味麼。”
“你聞過啊?”馬猴咧嘴笑道。
“聽說的。”牛有鐵瞪他一眼。
連著追蹤了大約半小時,牛有鐵腿都走的有些酸,外加厚厚的棉褲,像在腿上捆了一圈麻繩一樣,現在又全都汗透,令他難受。
中午又沒來得及吃飯,現在肚子都有些餓,一想到趙菊蘭搓的“頂門棍”,就很想立刻來一碗嚐嚐。
看到河道旁有一塊融化了的積雪,露出光溜溜的石面的巨石,牛有鐵就本能地走過去一屁股塌在了上面。
“馬猴,你來時帶啥吃的了沒有?”牛有鐵試著問他,心裡知道他沒有,就還是問了出來。
馬猴本能把手往褲兜裡掏了掏,有些尷尬的樣子。
“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牛有鐵有氣無力地說。
“麻子可以嗎?”馬猴從褲兜底部用指甲刮出了一捻子,不是很飽滿,但能磕。
“可以可以。”牛有鐵興奮,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上午的時候,牛從軍給他的麻子,吃的他感覺很舒服,還是前世那饑饉年代的味道,磕在嘴裡油香油香,要是有急事不想磕了,直接一嚼,然後混著口水嚥下肚裡,那叫一個爽。
麻子在麻油村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農作物,產量很低,但榨出來的油香的,用麻油村人的話說“能把人香死”,不過用來榨油的沒幾個人,出油率極低,而且人們覺得慢慢磕來吃更香,就像過日子一樣,細水長流,只要一小袋就能磕一整年,也就能香一整年。
就這樣,靜靜地歇緩了一會,把馬猴給的麻子磕完,剩下癟的磕不出來了,就直接嚼碎,用舌頭在嘴裡涮一圈,把牙胯子上的碎渣刮乾淨,然後混著口水嚥下肚裡去。
牛有鐵便感覺舒服了一些,至少餓的沒那麼厲害了。
“走,趕緊,繼續,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回家。”牛有鐵起身往前走。
馬猴也跟著走,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累,牛有鐵剛剛歇息的時候,他不停地研究地上的腳印,一刻也沒停下來過。
牛有鐵知道他比自己更加的迫切需要打到狐狸,好賣掉來補貼貧苦的家境,同時也想給他媳婦證明他不是廢物。
再往前走了大約一里路,馬猴在狐狸道上看到了一坨屎,已經凍硬,但他高興地跳了起來。
“鐵蛋哥,你看,這肯定是狐狸的。”
牛有鐵走過去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它整體呈橢圓形,大約有4厘米長,細細的,就跟一截貓屎一樣,黑乎乎的,用長矛搗開,發現裡面還糅雜著飛禽的羽毛。
“沒錯,這就是狐狸的屎。”牛有鐵露出燦爛的笑。
他知道這年代一隻狐狸皮少說都能賣到幾十上百塊,而且只是皮毛,狐狸肉也能賣錢,自己要是能打到一隻,抵得過打十隻黃鼠狼了,換成野雞的話,至少抵得上一百隻。
這年代,狐狸皮是實實在在能賣到好價錢,但前提得是一張完整的皮,有槍眼就會大打折扣,但是不用槍,一般的獵人是很難打到的,除非下套子活捉,可狐狸的智商,下套子十有八九都會被識破,總之,打狐狸近乎跟打老虎一樣難。
因此,牛有鐵格外的謹慎。
他將這坨屎,用長矛扎住,喊黑球過來聞,當然並不是故意惹逗黑球,主要是想讓它記住這味道。
黑球湊鼻子一聞,嗆的重重地咳嗽了兩下。
“有那麼臭嗎?”牛有鐵哭笑不得。
“騷臭!”馬猴笑著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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