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去的路上,馬猴心裡的高興勁兒,牛有鐵肉眼可見,三十來斤的狐狸,馬猴一個人扛在肩膀上,上坡下坡,走了將近八里的路都沒說要換一下。
他稀奇的,時而把它抱在懷裡嗅嗅聞聞,時而把臉貼到它那光滑的皮毛上蹭蹭,總之看的牛有鐵都替他感到高興。
對馬猴來說,這隻狐狸簡直就是他的“及時雨”,對牛有鐵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他的鷹牌16號雙管獵槍,何時才能有著落啊,就算把這隻狐狸賣掉,他也只能分得一半錢,賣得好的話,撐死也就得五六十塊。
說高興呢,其實他也挺高興的,至少今天是個大收穫,一次性得五六十塊錢也挺好。
畢竟來日方長,距離過年還有二十來天,只要天天都不落空,積攢400塊錢也應該不難。
“鐵蛋哥,咱去哪裡剝皮呀?”
馬猴突然想起似的說道:“我記得永祿叔好像會剝,他剝的還比較好,我剛剛想過了,拿回我家去也不行,要啥沒啥,還不如去你家,讓永祿叔剝皮我放心,這隻狐狸皮一定得剝完整,不然咱哥倆白忙活一場。”
“能行。”
牛有鐵無所謂去哪裡,這會兒他只感到餓得慌,前世一日四餐,吃習慣了,重生回來直接縮成了一日兩餐,眼看天就要黑,從早上到現在就只吃了一頓,現在他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還好馬猴“積極地”幫忙背獵物,現在他感覺手裡的長矛都不想拿了。
黑球跟了一路,一路都在“咕咕咕”地發出聲音抗議。
黑球也很無語,狐狸打到了,接下來不就是分好吃的了麼?怎麼跟平時不一樣了?
“下回不管去哪裡,一定得帶上吃的。”
一路走,牛有鐵一路在暗示自己,前世的打獵經驗都活哪裡去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回到了原點——馬猴家的自留地裡。
牛有鐵一步也不想走,站在外面的大馬路上等馬猴,但好半天都發現馬猴動也不動,站在地頭久久地發呆,就不耐煩,吼了一聲。
“馬猴,你咋啦?快走啊!”
馬猴呆呆的,像他媳婦經常罵他的“羊油吃凝了”。
看馬猴身子有些哆嗦,牛有鐵便開始懷疑他家的架子車會不會是丟了。
這年代一輛架子車可不便宜。
牛有鐵記得在60年代那會就得一百六七,那時候單是買一個底盤下面的車輪就得八十多,有了車輪還得再花接近同樣的錢做車架。
到了現在的八十年代,至少也不下兩百了吧。
牛有鐵知道馬猴這種靠雞屁股買油鹽的家庭,是不可能會有架子車的,除非是借,要真給搞丟了的話,還不得賠的傾家蕩產,估計得十年才能翻身。
不由得,牛有鐵都替他捏一把汗。
這年代偷架子車的人還是有不少,一輛架子車相當於後世一個家庭擁有一輛小轎車了,小偷偷走主要是賣掉車輪子,一個二手車輪至少能賣四五十,頂得上城裡人一個多月工資了。
看馬猴仍是一聲不吭,牛有鐵只好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過去。
在原地檢查了一番,發現車裡的糞倒出來了,而且架子車又沿著原來車轍往外走了。
“馬猴,會不會是你婆娘著急地找來了,然後她看到架子車後就拉回去了呢?”牛有鐵試著分析道。
馬猴懨巴巴道:“可......可能,是......是吧!”
“那咱趕快回去。”牛有鐵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先去你家看看,應該是我想的這樣的。”
馬猴點點頭,精神稍微正常了些。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牛有鐵再次安慰一句。
但馬猴已經充耳不聞,下一刻,就像瘋牛一樣往回家衝去,牛有鐵空人走著都有些跟不上。
倆人很快回到了麻油村,此時大約已經是黃昏時分,四周光線暗乎乎的,眼看馬上天就要黑。
馬猴站在他家大碾場上,習慣性朝地院裡看,他知道架子車平時存放的位置,但現在他發現那裡空蕩蕩的,地面上只留下架子車拓的陰影。
“沒有,翠花她根本就沒有看到架子車!”
“架子車丟了!”
“我把架子車弄丟了!”
馬猴自言自語起來,眼神渙散,像精神不正常一般。
“不可能!”牛有鐵不相信,但看馬猴那陣勢,這架子車應該是十有八九都丟了。
“要不你下地院裡去看看,站在這兒能看到啥。”
馬猴這才又反應過來似的,沿坡往下跑去,牛有鐵跟在他後面,可是來到大門口發現門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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