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立乾中,神師如在。”
又在矛刃上分別看到了七個斑點,若隱若現。
“難道這就是父親經常對他兩個孫子講的七星矛頭,可是他也沒珍惜啊,明明一個木楔就可以解決的事......”
好吧,牛有鐵再細細觀察了下,發現刀刃上還有兩道血槽,矛杆上還有大型的倒刺。
其兇殘程度令牛有鐵不寒而慄。
“好兵器啊!”
隨後他將矛頭放在腳邊,繼續幫老太燒起了炕。
“奶,我爺以前是不是還有一把刀呀?”牛有鐵試著問。
“你爺是刀客,咋能沒有刀呢?”
“那把刀應該很鋒利吧?”
“鋒利頂屁用,火一煉沒了。”
牛有鐵笑了笑,然後就不再多問。
他只是感慨,老太曾經跟自己講過那把刀,跟這個矛頭一樣都是很有歷史的文物了,但那把刀就很不幸,在五八年大鍊鋼時期就被父親免費捐獻了,最終光榮地進入了大熔爐。
“要是還能留在現在該多好。”牛有鐵心中呢喃。
隨後他找來一根筆直的榆木棍,經過一番修整,將矛頭套了上去。
很快一杆長槍就成型,牛有鐵隨手揮舞了兩下,呼嗖,呼嗖,瞬間感覺自己彷彿一下子回到了爺爺當年的雄風。
牛有鐵知道這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但也得是幾十年以後,現在它確實一文不值,只有本身的實用價值——兵器。
就這樣,牛有鐵愛不釋手,一下午都在拋光打磨,天黑前終於打磨光亮,鋒利度也打磨了出來
“下次出門就有傢伙了!”牛有鐵心中暗忖。
......
晚上趙菊蘭煮狼肉的時候牛新玲跑來串門,得知牛有鐵打到了野狼,就嚷著要喝酒慶祝。
“喝嘛喝嘛,叫你哥,你媽,還有你奶也一起過來吃。”牛有鐵心情高興,他慷慨地說道。
“二哥和三哥兩家叫不叫?”趙菊蘭為難地問牛有鐵。
“要叫都叫上嘛,不然事情不好看。”牛有鐵說。
“叫啥叫,都不叫。”老爺子走過來嚷道:“不就是打了兩個狼麼,又不是打了頭大象,肉留著還要賣錢還人貸款,全吃了誰給你錢?”
“達說的對。”
趙菊蘭立刻有了主見,“他們一來就是一大幫子,得煮多少肉呀,咱家又連一個墊肚子的饃都沒有,能吃個啥呀,新玲剛剛是來看到了,看不到就不說啥了,再說你不經常跑去大哥家借東西麼,請人家吃一頓也應該的。”
“那就依你們吧。”
牛新玲高高興興跑回家,把這事一宣揚,然後一家人就全跑來了,畢竟是來吃狼肉的,誰聽了不稀奇。
知道牛有鐵家沒有饃,主食只有清湯玉米粥,因此來時楊寶鳳主動帶了一籠饃,牛新榮還抱來兩瓶秦川大麴,也算是情換情了。
“晌午時我就好奇,我這瓜兄弟扛門扇跑來幹啥?開始我還以為他來修門的,原來是為了抓狼,嗯,他還故意不跟我說幹啥去。”廚窯內,楊寶鳳對著趙菊蘭就是一頓猛誇。
牛新玲跟著道:“我四達今兒一下出息了麼,早上剛打到獾子,晌午又打到了狼,待會天黑,嗯,你們看著麼,他還要打到老虎哩!”
“那我就看著麼,看我四達再給咱打一隻大老虎。”牛新榮酸溜溜道。
“看啥看,你能行你咋不去打?”楊寶鳳瞪牛新榮一眼。
趙菊蘭賠笑道:“嫂子,你慢點誇,你瞅你的瓜兄弟尾巴都翹起來了。”
老太把在場所有人瞪一眼,然後怒巴巴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一樣,沒一個安好心,把我有鐵咒死才心甘。”
“快吃快吃,飯能把人的嘴揇住。”老爺子看不下去,嚷了一句。
廚窯有點小,兩家人湊一起很快就把裡面站滿了,牛有鐵兩口子便端著碗站在窯門外去吃。
“這娘母仨可真能說啊!”牛有鐵感慨一句。
“還都挺能吃的你看見沒有。”趙菊蘭往窯內瞪了一眼,接著又說:“幸好咱再沒喊二哥和三哥兩家,到時候來了連站的地兒都沒有。”
牛有鐵笑了笑,心想來了哪裡不能站,關鍵是舍不捨得招待人家,總之還是因為窮啊。
他沒吭聲,仔細地品嚐著狼肉的滋味。
片刻後,黑球朝大門外咬叫了兩聲,牛有鐵下意識好奇起來。
“來人了?”他還以為二哥或三哥家來人了,要真是就尷尬了。
他端著碗往前走,很快就聽到鄰居家毛紅芳的尖叫聲。
“狼來了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