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是你打死的啊?”牛從軍第一個爬上坡,驚歎地問道。
“是的,一槍爆頭。”牛有鐵略帶自豪的口吻回答道,這一刻,他無需再謙虛。
“快,快看它死透了沒有?”牛有銀衝上來大驚小怪地嚷道。
“腦袋都打沒了,還能沒死透?!你可真是睜大眼睛說瞎話哩!”姚進財一臉的不屑。
“死了,已經死透了,二達。”唐孝年踢了踢那野獸的屍體說道。
隨後,所有人都近距離圍在屍體旁,一邊大開眼界,一邊在嘴裡唏噓驚歎。
“我敢說這是鐵蛋哥迄今為止打到的最大的野物。”馬猴忍不住激動道。
“上回打到的那幾頭狗熊也不小呀!”姚進富辯駁一句。
“是不小,可那狗熊就只是胖,你看這傢伙,又胖又長,往長裡說,它有狗熊的兩截長,往胖裡說,它也一點不輸狗熊。”
“是啊!我感覺它至少有五六百市斤重,頂得上七八頭野豬了。”
“就是不知道它的肉香不香,能不能賣到好價錢,這才是重點,比如狼肉就不值錢,但好在量大,就不清楚能不能賣個好價。”
就這樣,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討論了片刻。
隨後,牛有鐵便鄭重地發話道:“事不宜遲,咱趕快處理肉,想辦法把它弄到窯裡去。”
他說的“窯裡”指的是庇護所。
“就是,這半山腰上不安全,萬一跑來其他野物搶食,就不太好。”
就在開始操作之前,有人說它的體型太過龐大,處理完可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於是提議,先將它拖到庇護所門口再處理。
他們說道:“拖到窯門口處理不僅方便,把火搭起來人也安全,能處理到啥時候就啥時候。”
這個主意顯然很棒,沒有人不贊同。
可是,當他們全都搭手去拖拽的時候,竟發現根本拖不動它。
儘管大家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可最終的結果是,連牙長一截都沒拖到。
而且,這還是下坡路。
“唉,算了吧,這東西太沉了!我看咱這樣拖,天亮都拖不到坡底下去。”
“就是,現場整吧。”姚進財鄭重地發話道:“黑軍,石娃,你們幾個下去把柴拿上來,在這裡點火,我和有鐵,永祿叔幾個剝皮。”
話落,牛黑軍,石娃就勤快地跑下去搬柴火,牛永祿操起開山刀,在牛有鐵,姚進財等人的幫助下,麻利地剝起了皮。
由於野物的體型太過龐大,牛永祿足足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勉強將一張皮剝離了下來,將內臟掏出來,堆在一旁的青草上。
話說單是這些內臟,就堆得像山一樣高了,五六條獵犬飽腹之後,剩下的,還能供它們吃八頓。
剩下的淨肉,也是切割了十二等份,每等份至少有四十市斤重。
然後他們便一人搬一塊,將淨肉搬回到庇護所,一塊一塊緊密地碼起來,最終,連庇護所三分之一的空間都佔了。
以至於石娃和牛黑軍等人都沒地兒待了。
“沒事,我就坐在火堆前。”牛黑軍雲清風淡道。
“我也坐在火堆前。”石娃跟著說道。
“那你們幾個就坐在火堆前吧。”姚進財不屑地道。
事實上,此時他們都已經很累很累了,追獵了一天,現在又一眨眼功夫就忙到了半夜,有人困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可是他們仍然很激動,很興奮,畢竟打到這麼一頭龐然大物,即便是沒有親自開槍,但按照慣例,他們每人也都能分到不下於十市斤的淨肉。
當然,牛有鐵開槍打死的,分的是大頭,這個不用多說,此時,他也因此很是興奮,雖然身體已經累到癱軟的程度,可那股子精神勁頭,使得他興奮的怎麼也睡不著。
“這麼著,我給大家做烤肉吃。”牛有鐵突然上來了一股饞勁兒。
“好啊,好啊!”飢腸轆轆的人紛紛起鬨道。
“找石頭,拳頭大的,扁平的最好。”牛有鐵吩咐道:“我切肉,你們找來我就給你們烤。”
說著,他從肉堆裡抽出一溜子不帶骨的,用開山刀切成薄片,由於肉在清理時就很乾淨,雖然還帶著些血,但牛有鐵覺得無需再做任何清潔。
當然,他們也沒多餘的水用來清洗呀。
就這樣,在肉片上撒上自制的五香粉,等牛黑軍等人將石頭撿回來,在火堆裡燒熱,然後他便開始一片片地烤起來。
此時,所有人都走出了庇護所,圍坐在篝火前等著吃肉。
“四達,你說這片林子裡,會不會還有這種牛,牛啊!”閒聊時,牛黑軍突然開口問牛有鐵。
“具體不清楚。”牛有鐵說:“這種動物喜歡獨行,領地意識極強,除非是在交配季節,有可能才會出現第二頭。”
微微一頓,下意識糾正牛黑軍剛剛的措辭,“這不是牛,嚴格說叫四不像。”
“哦,四不像,這名字奇怪。”牛黑軍笑著道:“我記得我祖奶以前罵人的時候就喜歡說四不像。”
“確實,它什麼都不像。”唐孝年湊上前來插話道。
片刻後,美味的烤肉烤好了,然後所有人都積極地湊上來吃。
吃了一陣子,姚進財突然想起似得說道:“咳,他從軍叔,你說你帶了兩瓶酒,拿出來給大夥兒嘗兩口呀。”
“馬上,等我這口肉吃完。”
牛從軍饞饞地咀嚼完,火速回到庇護所把他帶來的美酒拿了出來。
因為沒有酒杯,於是,他就把酒倒在瓶蓋子裡,一人一小口,輪著喝。
在這期間,儘管牛黑軍,石娃,馬猴等人不太喜歡喝酒,但這一刻,就著美味的烤肉片,他們也都莫名地喜歡上了。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已經是後半夜了,終於,幾乎所有人都困得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