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殷策臉色才沉了下來,筷子被他重重拍在桌上,憤怒地吩咐了一聲,“把這些都撤了,讓御膳房上新的過來。”
楊和泰心裡一抖,連忙點了點頭,準備出去吩咐。
宋錦書卻皺了下眉,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拿過去熱熱便可。”
楊和泰聞言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
殷策也抬了抬眸,冷冷地看著她沒說話。
宋錦書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天下不知還有多少百姓食不果腹,一口冷飯都吃不上,陛下身為天子,受天下人供養,怎還有臉浪費。”
楊和泰:“……”
理是這個理,但定遠侯夫人您當著陛下的面就這麼罵他,是真的不怕陛下砍您的頭嗎?
殷策聽到這話,臉色卻緩和了幾分,眼底掠過一絲詫異,這才看了眼楊和泰道:“按她說的去做。”
楊和泰這才鬆了口氣,卻又覺得頭皮發麻,自定遠侯夫人出現,陛下這脾氣是越發陰晴不定了,他們的差也越來越不好當了。
生怕這一秒陛下還能心平氣和地講話,下一秒就掀了桌子要砍他們的頭。
楊和泰連忙出去,吩咐人將菜送回御膳房,再熱一熱。
殷策卻沒發火,只是盯著宋錦書,看她坐在他面前,等了她一上午的怒火,竟就這般莫名其妙地平息了。
他視線一瞬不瞬地從她身上掃過,落在她圓潤白皙的耳垂上,她還戴著那一對白玉生肖耳墜,她似乎極喜歡這對耳飾,一直戴著。
他不由得想起那晚,他很是喜歡那一處,含在嘴裡反覆地捻著。
卻是她的敏感點,他一碰,她便止不住地發抖。
殷策忍不住朝她走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寬大,灼熱,她的手卻總是涼涼的,經過這段時間的將養,越發好看了。
他握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隨意問道,“你今日干什麼去了?”
宋錦書想將手抽回來,不習慣他這般的靠近與觸碰,卻抽不回來,被她緊緊握住,她擰了擰眉,忍著心裡的厭惡。
“上門拜訪一位舊友,與她敘舊。”
“陳太傅的那個兒媳,衛國公府的謝婉凝?”
宋錦書聞言有些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嗯了一聲。
殷策的視線卻再次落在了她的耳垂上,一眼便認出來了,有一隻是新打的,他微微擰眉,“你又打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只為能將這對耳墜戴上?誰送給你的耳墜,讓你這麼喜歡?”
若是陸墨淵送的,他必定立即將它扯下來,讓人給毀了。
宋錦書聽到這話,才想起來這事,連忙起身朝他行了個禮,懇求道:“既然另一枚在陛下手裡,臣婦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陛下將那枚耳墜還給臣婦,那是臣婦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臣婦的,對臣婦來說很重要。”
她這話一出,殷策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臉上多了幾分殺意,“對你很重要?陸墨淵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