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宋錦音與林家聯手,掌握著絕大數的輿論與話語權,即便是有人發現了,也做不了什麼。
宋錦書緊擰著眉,如今傅家傳承的那幾間藥堂,在宋錦音的手中,早已聲名盡毀,成了百姓口中只知坑蒙拐騙、醫德喪盡的黑心藥堂。
哪還是外祖父在世時,受人敬仰、人人欽佩嚮往的善堂。
不少百姓們深受其害,卻苦不堪言,無處伸冤。
宋錦書憤恨地咬著牙,她勢必要揭穿宋錦音的真面目,奪回藥堂,重振傅家的門第,將外祖家百年的心血傳承下去。
翌日一早,她便帶著幾人出了府,去會了會那幾個掌櫃。
她到時,有幾個掌櫃偷懶還沒到,更沒想到宋錦書會突然回來,還查了賬本。
頓時都嚇得不輕,誠惶誠恐地將自己做過的錯事,和貪墨的銀子都吐了出來。
宋錦書倒也沒重罰,只將他們貪墨的銀子收了回來,警告他們不要再犯,否則下次便不是這麼簡單了。
對於拒不認錯甚至百般狡辯的掌櫃,宋錦書更沒與他們客氣,直接將他們告到了官府,與他們解除了僱用契約,從店裡挑選更合適的人頂替他們的位置。
那幾人氣得不輕,可自然也不想惹上官司,只好將貪墨的錢交了出來,捲鋪蓋走人。
而那唯一沒有貪墨銀子的掌櫃,卻是一位女掌櫃,馮氏,馮香芹。
宋錦書記得她,她當年是個街頭的小攤販,因生意太好,觸動了大商販的利益,被人聯手做了局,還惹上了官司。
她的丈夫得知後,嫌她在外面拋頭露面丟人,還虧了銀子,不想與她同甘共苦,便將她休棄了。
她孃家人也嫌她被休棄丟人,不肯讓她回去,她幾乎無家可歸。
宋錦書憐她,知她習得幾個字,便留她在自己的鋪中做事。
而馮香芹能力又強,短短几年便當了上鋪子裡的掌櫃,這幾年來將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還擴大了門面,宋錦書名下所有的鋪子,只有她管理的布莊收入仍可觀,盈利沒有下滑。
宋錦書心中欣慰不已,直接賞了她一百兩銀子,道:
“這幾年打理鋪子辛苦了,不瞞你說,我昨日查了賬本,我離京這兩年來,只你沒有貪墨鋪子裡的銀子,還把鋪子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是我獎賞你的銀子,你拿著。”
“夫人說得哪裡話,這都是奴家該做的,生意人講究的便是誠信二字,我拿著夫人給的薪水,還貪墨店裡的銀子,那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馮香芹性格爽朗,直接將銀子推了回去,她這幾年得夫人救濟,生活早已脫離了苦海,“當年若不是夫人救我於水火,我還不知道在哪條街乞討呢,這銀子我斷不能要!”
“你不必推辭,我向來賞罰分明,別人犯了錯要罰,你有功自也要賞你。這銀子你收下,日後我用你的地方還多呢。”
馮香芹遲疑片刻,還是收了下來,直接跪下朝她嗑了個響頭,“謝夫人賞賜,奴家日後必定更加盡心竭力,好好報答您的再造之恩!”
宋錦書將她扶起來,淡笑了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做,你儘早在鋪子裡提拔個能接你班的人,日後我的那些鋪子都交由你看管,掌櫃們有什麼事都直接向你彙報,你再回稟給我。”
她想過了,馮氏打理生意的能力強,做事又有誠信,鋪子交給她,她放心。
若是日後她再有什麼事,也不必擔心無人幫著嫣兒管理鋪子,落得沒有銀子傍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