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且她說的有理,她是宮妃,自己只是臣婦,即便是罰跪,她也只能受著,否則明日不敬宮妃的事情便能傳遍整個命婦圈子,於她不利。
更何況,對方自己要送死,刀子已經遞上來了,她總不好不接。
昭美人曾經對她所做的那些,也該還回來了。
另一邊,昭美人身後的宮女夏蟬同樣一臉擔憂。
“美、美人,那位畢竟是定遠侯夫人,又是宋大將軍的嫡女,您這麼罰跪她,會不會不太好?”
而且她方才聽昭美人說什麼,不知廉恥,告訴太后,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位定遠侯夫人今日進宮見的是……
昭美人聞言卻一臉不屑,“什麼定遠侯夫人,她算得上哪門子的定遠侯夫人,不過是個棄婦罷了,她衝撞了我,我堂堂宮妃,罰她跪下又如何!”
這個賤/人,狐媚賤/人,在庵裡便不安分,勾引皇上,回京後更是如此大膽!
夏蟬抿了抿唇,卻不再說什麼,只是緊皺的眉眼仍不敢放鬆。
一旁的小宮女卻過來稟報道:“見過美人。美人,方才宋二小姐差人送了些東西過來,說是孝敬您的,她還說,美人若還想要什麼,可差人去她鋪子裡取。”
昭美人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看著宋錦音送過來的東西,臉上浮出一絲得意。
“看到沒有,這才是定遠侯夫人,宋大將軍的嫡女。”她看了眼夏蟬,道,“這宋二小姐倒是上道,送來的都是她店鋪中的上等玩意兒,我聽說她店中的東西向來受京中的貴婦追捧,就連太后都喜歡,可是如此?”
“的確如此,不過昨日那……不是說她賣的東西都沒什麼用,是誆騙人錢財的……”
她話還未說完,昭美人便隨手抓起一盒胭脂,朝她臉上砸了過去,冷冷道:“你再給我提那賤/婦試試,她不過是個下賤胚子罷了!”
“是……奴婢知錯。”夏蟬嚇得連忙跪了下來。
昭美人卻懶得理她,將宋錦音送來的東西一一開啟看了眼,除了幾樣胭脂水粉,竟還有五百兩銀票和一錠銀子。
昭美人冷笑了聲,這宋錦音倒是比宋錦書會來事多了,知道她在宮裡缺什麼,還送這些東西來。
她心裡越發得意,坐在銅鏡前便用起了宋錦音送的東西。
宮道上,宋錦書卻仍然跪在那裡。
今日陰冷,宮道上的風本就大,下午颳起了冷風,即便進入了二月天,冷風也如刀子般襲人。
宋錦書跪了一會兒,果然受不住。
李嬤嬤見狀,連忙趴過去給她擋風,雙手緊緊地抱著她,“夫人,您可還好?”
宋錦書微微點了點頭,身子卻止不住地發抖,在靜修庵裡待了兩年,她的身子底本就弱於常人,此事早已寒氣侵身。
李嬤嬤擔心不已,抬頭看向夏荷,朝她喊道:“煩請姑娘去通報昭美人,我家夫人身子不適,不能再跪了,還請美人高抬貴手……若是跪出了事,陸家和宋家也不會坐視不管,堂堂宮妃便能如此欺辱臣婦了嗎!”
宮女夏荷卻嚇了一跳,忙上前制止了李嬤嬤的話,朝她搖了搖頭。
她可不敢去觸昭美人的黴頭,否則倒黴的便是她!
勤政殿內,殷策與大臣議完國事,已是一個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