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鎮壓在鍊金矩陣各處小節點上的藏品們,活了!
青銅面具的嘴部,在無聲地開合著,像是在唱誦一首普通人類聽不見的古代讚歌;木乃伊在鐵柱上不停地扭動,似是要掙脫束縛,又似是在跳著異域風情的舞蹈;斑駁的八音盒再次開啟了自己的演奏,發出震耳的聲音。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雖然在常人聽起來好像只有八音盒在發出聲音,但顯然黑影可以聽到更多的東西,並且因為聲音的雜亂無章而暴怒無比。
他的呵斥,如同無上的敕令,所過之處,藏品們再次迴歸了寂靜。
“你!繼續演奏!”黑影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指了一下八音盒,“要一首恢弘莊嚴的曲子,讚頌這偉大的重逢!”
水池的中央,是一座圓形的金屬祭壇。
他邁步向前,深入水中,涉水而過,那生青色的水不能傷他分毫。
登上祭壇,他看著自己面前的東西,聲音裡是跨越了數千年的滄桑:
“又見面了,我仍記得我們以鮮血為盟的誓約,誓言戰至最後。然而當我再一次見到你,你已經枯萎。”
他的面前,是一具男孩枯骨,泛著沉重的古銅色,就像是一件用純銅打造的工藝品。
骷髏的眼窟裡嵌著晶化的眼球,像是一對金色的玻璃珠子。
雖然很像人類的骨骼,但細看就能發現巨大的差別。他全身足有數千塊細仃仃的骨骼,有的互相融合,有的組成不曾見於任何教科書的器官。
背後有兩束細骨像是扇子般開啟,那是他的雙翼。
他雙臂伸展,骷髏頭低垂,就像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在其中的一條手臂上,缺少了掌骨。
龍骨十字!
康斯坦丁的龍骨十字!
黑影撫摸著眼前的骷髏:“你不會就這麼死了吧?這不是一個龍王該有的死法……讓我把你最後的束縛解開!”
他猛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濃稠的鮮血如洩洪般灌入了水池,與池中生青色的水發生了劇烈的反應!
血色在蒸發!生青色亦在蒸發!
在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中,在閃滅不定的血光和青芒之中,滿池的水向著高空騰起,向著四面八方飛濺!
轟——
地面上,那藤樹的圖案漸漸消融了,整座鍊金矩陣最後的力量,崩碎了!
此刻,整座空間內,最後的束縛,也被完全解開!
雄渾的音樂,也在此刻達到了最高峰,在整座空間中迴盪!
“站起來!康斯坦丁!”黑影鼓掌,爆發出強勁的大吼!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龍骨十字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默默地凝視了骷髏良久,他才低語道:“原來……你真的死了。”
黑影上前輕輕抱住骷髏,和他臉頰相貼。如果此刻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眼睛,一定能從中感受到那巨大的悲傷。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