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瞪大了眼睛：“難道是……”
“沒錯，‘尼伯龍根計劃’的核心是龍王的龍骨十字，但現在，康斯坦丁的龍骨已經丟了。”昂熱肯定了楚子航的猜測。
“這種級別的物品丟失，對於秘黨來說，固然是無法估量的損失。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卻也是你的機會。”
“因為你危險而不穩定的血統，因為你和路明非的關係，你本來是基本沒有機會成為計劃的受益者的。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一個新的機會，出現了！”
他看著楚子航的眼睛：“大地與山之王芬裡厄，一個和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康斯坦丁同等尊貴的初代種級別的存在。只要你能殺死它，我想，沒有人能有理由拒絕由你來使用它的龍骨十字。”
“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明白‘尼伯龍根計劃’對你有著怎樣巨大的意義。”昂熱緩緩地說。
“這是唯一可以安全無害地越過‘臨界血限’，在保持人性的同時最大化發揮龍族血統的潛力、提升實力的方法。同時，這也是你活下去的唯一途徑。”
微微遲疑了片刻，楚子航站起身，向著昂熱鞠了一躬：“我明白了，謝謝您。”
“不用。”昂熱微笑著舉起已經不太溫的茶杯致意。
當已經走到門口時，楚子航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還有一件事，如果芬格爾真的不想去的話，我覺得，您沒必要非得勉強他。”
“呵呵，你真的以為那傢伙是個整天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廢柴嗎？錯了。”昂熱笑了笑。
“芬格爾·馮·弗林斯，他曾經可是學院的A級學員，參與過多次任務，是同批次學生中最有經驗的專員。”
“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在執行某次任務時，受了很重的傷，甚至影響了神智。”
“你們現在所看到的，實際並非是他真實的狀態。”
“九年前我眼裡的他，就像現在我眼裡的你。”
昂熱幽幽的聲音中，夾雜著唏噓，似是在懷念、感傷昔日那個A級天才的消逝。
忽然，他手臂一揚，似是向著楚子航擲出一物。
楚子航伸手接過，定睛一看，竟是昂熱那柄從不離身的折刀！
“借給你用的，它是在我朋友梅涅克家傳的那柄亞特坎長刀折斷之後，用刀頭碎片打造的，有著殺傷初代種的能力。”
昂熱背過身去，不再看向楚子航，而是拿起一個精美的相框，輕撫上面那張百多年前的照片：“去吧，用完記得還給我。”
楚子航再次微微躬身，關門離開。
……
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狠狠地劃破天空，撕裂雲層。
這種商務機，專為身價超過數十億的豪商、巨星和政要設計。乘坐這種私人飛機，他們能在輕鬆、安穩的睡眠中，跨越全球。登機時還是紐約的深夜，再次睜眼醒來，已經能看到巴黎的晨曦。
這種飛機通常被設計的靜音效果極好，在平流層中飛行時，飛機上的人幾乎感受不到發動機運轉所帶來的震動噪音。
但這架灣流不同，它噪音極大，除了發動機的聲音，乘客甚至還能聽見尖銳的、機翼撕裂空氣的聲音。
很顯然，這是卡塞爾學院裝備部改裝的成果。用他們的話來說，飛機麼，快就完了。什麼舒適程度，什麼噪音標準，都是浮雲。
如今，這架飛機載著三個年輕人，從芝加哥起飛，向著太平洋上的XXXX，XXXX座標高速趕去。
而之所以校長昂熱肯動用這架被他當寶貝似的飛機，自然是為了在這場神秘的拍賣會結束後，運輸一些不太方便讓別人知道的、禁忌的東西。
凱撒看著坐在對面座位上的兩個人，內心微微嘆息。
其中一個雙手扶著黑鞘長刀，眼睛微閉似在休憩，但全身卻繃的筆直。
另一個，則是一手抓著罐裝啤酒，一手抓著一根豬肘子，正在大口吞嚥，滿嘴流油。
一想到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是自己這次任務的下屬，即使驕傲如凱撒，也不禁有些頭疼。
楚子航，卡塞爾學院獅心會的會長，是他一直以來的對手，是他的宿敵。這樣一個只知道拿刀砍砍砍、用言靈轟轟轟，像個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人，真的能聽他指揮，和他好好配合嗎？
至於另一個，芬格爾，他倒是自家人，是學生會新聞部部長。但是，他有什麼用呢？去搶拍賣會上其他賓客的豬肘子吃嗎？
凱撒的目光掃過對面的二人，而後又轉向舷窗外，看著遠方的雲捲雲舒。
看來，這次任務，只能看我的了……
凱撒想著，正想再向對面的兩個人強調一下自己身為隊長，在這次拍賣會任務中的優先順序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飛機駕駛員的大嗓門。
“這裡就是‘座標XXXX，XXXX’，我們已經到達指定地點了！但下方是海域，沒有看到可以降落的地方！”
凱撒沉思了片刻，說道：“沒關係，座標地點沒錯就沒問題，我們跳傘下去！”
“咳咳……”坐在對面的芬格爾不知怎麼，好像突然噎到了。灌了一大口啤酒後，才終於把卡在食道里的東西嚥下去。
他一邊上下輕錘著自己的胸膛，一邊哀怨地說道：“我說老大，咱們沒必要這麼拼命吧！萬一是地方錯了呢？那咱們可只能在海里漂著了。”
凱撒面無表情：“執行命令，哪怕是掉進海里，也有我陪著你呢。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而楚子航，此刻已經站起身，在默默地往身上穿戴跳傘的裝備了。
等三個人全部穿戴完畢，凱撒又用特種繩索將三個人連成了一體。
而後，他看了看楚子航和芬格爾的眼睛，在芬格爾的慘叫聲中，拉著他們一起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啊——啊——啊——”
芬格爾那發自內心的慘叫聲劃破天空，和他的身體一起，向著下方的海面墜去。
一時之間，竟好似將那架裝備部魔改過的“灣流G550”飛機的巨大噪音轟鳴聲都壓了過去，在這空無一物的海天交接之間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