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過年的記憶再次浮現了出來，那時候，雖然房子很小，雖然桌子上也沒有昂貴精美的食物，雖然沒有什麼大品牌的玩具，但是，那個時候……
真開心啊……
不可避免的，平日裡被他小心珍藏在腦海中一角的畫面，湧現了出來，一幀幀地在眼前滑過。
有的是他騎在那個男人脖子上，興奮地踢動著兩條小腿，嘴裡還喊著“駕駕駕”；
有的是他開心地玩著一套滑動的軌道火車，那是男人給他買的，唯一的一件值錢的玩具；
有的是男人一改頹廢司機形象，拉風到爆地擋在自己面前，雙腿分立，手中提著一柄御神刀，指向那個從神話裡降臨到現實中的“神”。
和藹偉岸的父親、頹廢的中年司機、敢於向神揮刀的弒神者……
那個男人的幾種形象來回的在楚子航的眼前切換，不停地變換，飛速的變換！
但最終，還是定格在了他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
如果，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開著邁巴赫獨自逃跑……
如果，那時候的自己有現在的膽量和實力……
如果，自己能變得更強……
楚子航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路明非，那個在仕蘭高中時期牢牢把持住成績單後列位置的人。
一個在他離開仕蘭中學時還是個“能力沒那麼強，用處沒那麼大”的人，為什麼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裡，能有這種實力？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今天在三峽時看到的畫面：隨手掀起百米巨浪……直接蒸發了方圓千米水流的金紅太陽……巨大的、不斷旋轉的、能引發天地異象的黑色日輪……
如果自己能有他那樣的實力，是不是就可以……
楚子航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自己柔軟的大床上跳了下來，開啟了電腦，搜尋相關的資訊。
他想知道，那個人，那個比自己低一個年級的路明非，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在他離開仕蘭中學後，發生了什麼？
楚子航知道，自己的舉動，是一定會被“諾瑪”檢測到的，自己的導師也是一定會知道的。
但是，他並不在乎這點，也沒有試圖要隱藏的意思。
他相信，現在學院、乃至整個秘黨高層的桌子上，一定早就已經鋪滿了路明非從出生以來，到現在的所有資料。
包括他幼兒園時期拉沒拉過褲子，拉過幾次？小學時人緣怎麼樣？初中時有沒有頂撞過老師？高中時有沒有喜歡的女生？高中畢業後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兒？
楚子航相信，整個秘黨會不惜代價地蒐集齊全路明非的所有資料，然後集合所有人的智慧和力量去分析、解構他。
而這其中，自己和他是同一個中學的事情，是必然清晰明瞭的，甚至不排除會把自己叫過去詢問的可能。
而今天就在屠龍戰場的現場，目睹了一切的自己，回家後，想找一找看一看路明非的過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