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姜悅她娘嫁到鎮上去,拿了夫家的銀子貼補他們,才能供蔣之橋去學堂讀書。
後面是姜悅繼續當他們的吸血包,才能讓蔣之橋能考上童生。
現在姜悅跟他們劃清界限,不僅不送錢跟糧食來,還要把之前給他們的銀子討回去,簡直是雪上加霜。
他們原先是村裡算過得還不錯的人家,現在居然淪落到有上頓沒下頓的地步。
蔣之橋這才顧不得面子,來找姜悅借糧。
就算那地瓜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得借幾十斤回去應付應付。
若是能把上回給姜悅的那一兩銀子拿回來,就更好了。
“喲呵,你們家七個人都沒手沒腳?就算隨便去鎮上找點活計幹,也不至於兩天都吃不上飯吧?
“你不是讀書人麼?幫人抄書不是最少一本一百文錢麼?咋的,一百文還不夠你家吃上一頓飯?”
姜悅叉著腰,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她外公外婆就生了她娘蔣念兒跟蔣之橋他爹蔣光宗。
蔣老太重男輕女,為了給蔣光宗娶妻,把蔣念兒以十兩銀子的聘禮,嫁給比她大十歲的姜易。
好在姜易是個知道疼人的,蔣念兒總算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但無奈她是個“扶弟魔”,是不是就往孃家扒拉東西。
姜易倒也是寵她,由著她來。
姜悅耳濡目染之下,也總貼補蔣家。
以至於蔣家一家七口人都遊手好閒,就等著蔣念兒跟姜悅的接濟。
蔣之橋更是從沒幹過替人抄書這麼苦的活。
好在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不然還不知道被他們怎麼吸血。
蔣之橋眉心擰得能夾死一隻蚊子:“你、你之前不是說擔心我耽誤讀書,說什麼都不讓我去抄書麼,為什麼……”
“為什麼?”姜悅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耳朵聾了?
“你家要是有錢能讓你安心讀書,你幹不幹抄書的活,沒人在意,但想從我這借糧或借錢,想都別想!
“沒事就趕緊滾吧,別耽誤我家吃晚飯!”
她沒心思跟他耗下去,轉身就進了院子。
蔣之橋還想抓住她,被趙餘意攥緊手臂。
頓時,他疼得一張臉都快扭曲了,骨頭好像要斷了。
“趙餘意你做什麼?放開我!”
他這手金貴著,將來可是要寫出曠世文章的,絕對不能折在趙餘意這個粗野之人手裡!
趙餘意一把甩開他,冷著臉警告道:“別再讓我看到你騷擾阿悅,不然你絕對會後悔。”
聞言,蔣之橋面色一怒,還想出聲回擊。
卻在對上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後,心臟猛然一顫,一股恐懼的情緒油然而生。
一怒之下,只能怒了一下。
直到趙餘意進了屋,院門關上,他才回過神來,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
“粗野!呸!”
“要不是看在爺奶的份上,我才不走這一趟!”
他握住被趙餘意抓過的手,疼得直顫,回過身就對上許多戲謔的眼神,沒好氣吼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讀書人嗎?”
他罵完一句就灰溜溜離開。
*
幾個孩子在屋內聽著娘罵蔣之橋的話,心裡都偷著樂。
娘終於不再把家裡的東西都送給表舅,也沒有把家裡的銀子給表舅。
娘真好。
姜悅見他們幾個笑得雙眼發亮,一一掐過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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