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氏這會兒才發現三個小的臉上都掛了彩。
問了姜悅才知道是去外面野，跟宋耀祖起了爭執鬧的。
“好在沒啥事，”李程氏想起有聽小孫子說過這回事，扭頭叮囑三小隻，“你們仨得聽你大哥的話，不要在外面亂來，你爹孃可都是在縣令大人面前有好印象的人，不一般，以後前途無量呢，你們可不能拖你爹孃後腿。”
聽說過讓父母別拖孩子後腿，還是頭一回聽到讓孩子別父母拖後腿。
三小隻乖乖捱了一頓訓後，興高采烈地抱著衣服回房間。
姜悅瞅著還剩下一套衣服，疑惑間就聽到李程氏解釋：
“你給的布料很多，做完孩子的還剩下不少，我就也給你做了一套，你去試試。”
她跟柳氏都是實誠人，手藝也好，儘量節省布料，以至於連姜悅都有新衣服穿。
至於趙餘意，大老爺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穿衣服。
姜悅看了，都是普通款式，沒啥設計感，但做工細緻。
笑得眉眼彎彎地進了趙棲露所在的房間試衣服。
母子五人很快換好衣服出來，讓人眼前一新。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人靠衣裝，這幾個小夥子換上新衣服，精神頭好了不少，特別是山兒這孩子，多讀幾年書就是好，這麼看著，倒有點像舉人老爺。”
整個北山村都沒出過一個童生，更別說遙不可及的舉人老爺，那是能直接當官的存在。
他們何縣令就是舉人老爺出身的。
聽著李程氏的誇讚，姜悅與有榮焉。
有了縣令賞的銀子，隨時能送山兒去私塾讀書。
“妗婆，那我呢？像不像個有錢的員外？”趙雲起擺出個派頭，等著妗婆誇他。
李程氏被逗笑了。
哪個員外穿粗布麻衣的？
不過哄孩子，怎麼說都成，“像，我們家小云將來肯定是玘朝第一富商。”
李程氏沒想過她還能一語成讖。
趙在溪也眼睛閃閃發亮地瞅著李程氏，臉上就差寫著“求誇”二字。
李程氏絞盡腦汁總算想出一個：“阿溪也好看，像個行軍打仗的大將軍。”
趙在溪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姜悅倒被她這話給驚訝到。
趙在溪喜歡學武的事，也就他們家裡人知道。
李程氏若不是真心關心幾個孩子，也不會發現這個。
都誇了兄弟仨了，也不能少了小露露，李程氏接著道：
“咱露露長得乖巧可愛，像個官家小姐，等你大哥考取功名，當了大官，你就是實實在在的官小姐了。”
趙棲露有點開心，但又不是特別開心。
妗婆這話像是誇她，又不像在誇她。
為什麼她要等大哥當了官才能當官小姐？
為什麼她只能當官小姐，不能跟大哥二哥三哥一樣當大官當員外當大將軍？
她果然是家裡最沒用的孩子。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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