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走了什麼運氣,天天盡撞上這些個髒東西……’
陳陽面前,化為陰風的嬰靈小鬼現出鬼軀,外表蒼白,與纖細身體不成比例的頭顱異常巨大臃腫,雙眼滾動著濃稠的黑暗,身上如刺青般密密麻麻的文字,正閃耀著邪光。
因屍骨被仡樓尊者掌控,它被迫成為了施展降術的引子,如今一朝得困,生前死後多年積蓄的怨氣一朝爆發,竟顯得有些勢不可擋,毫不畏懼地與戴著鬼王面的陳陽對視,一陣齜牙咧嘴,囂張之餘,也是威風十足。
以氣寫符,指點虛空,是為氣符。
陳陽臨時所繪製的一張驅鬼氣符,效力不如靈符多矣,並不能將眼前的小鬼斥退,只稍作阻擋。
繼而邪氣滾滾壓下,與淨天地神咒的清光相互抗衡。
嬰靈小鬼見狀,將一口極純陰煞之氣吐出,衝開驅鬼符直衝陳陽面門,正是“陰魂降”。
此乃鬼降中的一種,中此術者魂魄不定、神智全失、寸步難行,猶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陳陽將大部分法力運用在了對抗嬰靈小鬼上,繼而使得袖中青龍稍稍勢弱,被彭玉蛟窺得破綻,抽出身來,反手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青龍擊散。
但青龍本體仍在陳陽身上,故而只是損失了些顯靈所需之法力,並未傷及本源。
“這個叫張成松的陰險狡猾,比那小天師還難纏些,先了結了他!”
彭玉蛟鳳眼微眯,見身後張從周已經襲來,便狠下心做出抉擇,將分水短刀朝著陳陽擲出,如一道流星。
若是陳陽中了降術,必會殞命於此刀之下,而她雖然暫時失了法器,卻能令局勢轉變為一對一。
“……這小鬼的反噬挺厲害,不過這本該是仡樓尊者的報應,迴旋鏢卻落到了我陳某的身上。”
陳陽看到陰煞之氣匯聚如箭,朝著自身印堂處激射。
印堂乃是人體主宰心神的竅穴,與魂魄息息相關,若被這等規模的陰煞之氣侵擾,心神必然失守。
前有降術,側有飛刀,陳陽一時間兩面受敵,似乎已陷入死局。
張從周遠遠見到陳陽險狀,內心有些不忍,暗道:此番衝動,倒是連累了搬山派道友……待會必要殺了這旁門妖女為其報仇雪恨。
忽有嗡鳴聲響起,陳陽褐色斜襟短褂的胸口位置,辟邪神石已被法力擊發,射出的青色破魔神光與陰煞之氣正面相沖,繼而兩兩消散。
對於陳陽來說,威脅最低的便是鬼物,而以鬼物為媒介施展的降術,同樣被辟邪神石剋制。
將頭一偏,陳陽瀟灑躲過了分水短刀,而其去勢不減,直至劃過十餘丈後,撲通一聲掉落於暗河之內,只過了片刻,就被水流卷帶得不知所蹤。
嬰靈小鬼的降術失效,身上氣勢登時如滑坡般減弱,瞪大眼睛,暴跳如雷,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尖銳話語:“蹉鐸牟儞……媆娒驪訉閗!”
陳陽懶得分辨小鬼崽子說些什麼,順勢再次揮出袖中青龍,將這鬼物吞入青龍腹內鎮壓。
耳旁龍吟聲響起,陳陽感受到青龍傳來的飽脹之意——這傢伙連著幾天都開大餐,如今有些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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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擒吧。”
張從周以一指驚雷將彭玉蛟逼退,見陳陽沒有大礙,暗自佩服對方花樣百出的應對手法,又看向兩手空空、陷入尷尬境地的彭玉蛟,面色嚴肅:
“交出五雷籙與盟威籙,隨我回龍虎山受審。”
彭玉蛟如今已陷入下風,卻面無懼色,聞言只是調笑:“小天師好生著急,奴家才與你見面不久,這就要帶我回山門麼?”
張從周畢竟短於人情世故,面色微微一紅,氣惱道:“你這妖女胡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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