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有心試一試眼前這些人的斤兩,反正長夜漫漫閒著也是閒著,無心睡眠,不如逗點悶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一頭短髮,眼珠子一轉,立即編出了個新身份。
“在下本是應天府皇覺寺的僧人,法號虛竹的便是,因破了葷戒、酒戒、色戒而被逐出師門,懂些槍棒,還未請教各位好漢的高姓大名?”
雖然一身尋常百姓衣服,卻談吐斯文,更重要的是那頭短髮,確實符合陳陽臨時編造的破戒僧身份。
“好說,在下便是虯髯虎陶伯業,洪州府人士!”
剛才與陳陽搭話,長著絡腮鬍子的陶伯業龍行虎步,同樣地手拿一柄鐵鍬走至面前,上下審視著說道:“兄弟幾個,還不速速出來見過這位虛竹大師?”
幾個仍舊躲藏在後方的人便點燃了火把,分別前來與陳陽見過,俱是陶伯業的同宗弟兄,分別喚做笑面虎陶仲俊、插翅虎陶敬玄、鐵尾虎陶通、巡山虎陶範,其中陶仲俊又恰好是陶伯業的親弟弟,幾個人加起來便是所謂陶氏五虎,自稱在洪州府的道上頗有幾分薄面。
笑吟吟地看著從未聽過的陶氏五虎,陳陽在內心中對這個黑道組合的前景表示悲觀。
他剛剛略微提氣,並未發現眼前這幾個有什麼強大氣機,想來並無法力,又看向更遠處的一塊岩石後方,大聲道:“陶家的幾位好漢都出來了,後面那位朋友為何還在躲藏?”
陶氏五虎相視一眼,尷尬地笑了起來,“……大師真是好眼力。”
一直躲藏在岩石後的人影這才走出,來到陳陽面前,作了個揖。
原來是個手捧拂塵作道士打扮的人物,身後揹著個竹筐,年紀約三十許,頜下留著短鬚,尖嘴猴腮,生有一對細目,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陳陽,說道:“無量壽福,貧道裘一功這廂有禮了。”
陳陽見此人一身道裝打扮,似乎有些靈性,卻好像沒有通法,不過,或許有可能是其自行壓抑住了氣息。
只要不提氣運功,通法者也能稍作偽裝,但越是有意識的壓抑,能發揮出的力量就越薄弱,有時便會有危險。
“大師。”陶伯業有些賣弄,擠眉弄眼地小聲說道:“你或許不知道,這位裘一功道長可是傳聞中的搬山道人,倒斗的行家裡手!”
“哦……”陳陽重重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向裘一功:“早聽說過搬山卸嶺、發丘摸金之名,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搬山道人,真是失敬。”
裘一功很是矜持地笑著,“小小虛名,不足掛齒。”
陳陽倒也不認為這是李鬼遇到了李逵,他是正宗搬山不假,但中土神州如此大的地方,搬山道人又何止一家?
只要是以道士身份作為偽裝的倒鬥人,廣義上都可算是搬山道人,這個身份更多的是看理念手法,而並非傳承。
若是陳陽自己,遇到不知深淺的大墓時,若遇到了值得信賴的地頭蛇,一樣會藉助其力。
“今天真是好運氣,倒斗的好漢們都聚在了一處。”裘一功使了個眼色,陶伯業看到後,立馬插著腰裝出話事人的豪邁模樣,哈哈大笑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為大斗而來,不若合個夥,一起倒了這地下的大斗?”
陳陽明白,對方這是要借自己挖出的洞穴,打通連往大斗的盜洞。
兩夥倒鬥人碰到了同一個大墓,又叫做撞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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