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蛟方才的話不過只是放了陣煙,用以麻痺陳陽等人,同時令其他人藉機偷襲。
這招對於張從周或許有效,但陳陽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不知幾年,這些小伎倆自然是不過他的眼睛。
所謂江湖規矩,在真正要分生死的時候,總是蒼白無力,無所不用其極才是常態,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陳陽早已再度將鬼王面戴在頭上,此物多少算是有些防禦之能,他退後半步,站在張從周的側後方,看向朝自己衝殺而來的兩名外道。
除卻彭玉蛟外,剩餘的外道只剩四個,為了儘快完結此戰,他們以兩人為一組分別攻向陳陽、張從周。
陳陽面前的兩人,一人手持剔骨刀呈屠夫打扮、另一人則是手持判官筆做書生模樣。
剔骨刀上血色流轉,判官筆則於筆尖處匯聚靈光,隱約有無數字符浮現,恰是老獨眼曾說過的市井中人、三教九流,因機緣巧合修出了些許法力。
雙手一抬,兩顆雷火彈已落至掌心,鉛製外殼散發出陣陣涼意,手感細膩均勻。
陳陽清楚地明白自身定位——並非什麼武林高手,也不是降妖伏魔的仙人俠客,所以也不在乎什麼名頭規矩,對敵伏魔,向來只以實用為主。
以精衛填海打穴法,陳陽將灌入法力的兩顆雷火彈,分別擊向屠戶、書生。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傳統法器?
雷火彈算是陳陽未通法前的搬山派壓底手段,等閒通法中了一發也難免非死即傷——即便有了法力,通法者的肉體並不會遠強過常人。
望見面前黑不溜秋的鉛彈,屠戶與書生的應對如出一轍——以各自法器將其撥向一旁,他們見識不足,只道是尋常暗器。
“爆。”
小聲輕喝下,雷火彈猛地爆散,耀眼火光剎那間將溶洞周圍照得通明,不遜色於雷鳴的轟響,伴隨著衝擊所化的風而四散,掀起無數塵埃。
分明是同一批次被製造出來的雷火彈,相比於上一次使用的情形,威力卻有著極為顯著的提升。
原因是搬山秘製火藥雖然經過了陳陽改進,但有一項特性是沒有變化的——以法力將其引爆,則威力倍增。
究其原因,是加入了焰硝這一味原料,其在法力催化下能發生劇烈燃燒。
“……”
陳陽將擋在面前的袖子移開,只見得兩個黑糊糊的身影倒在地上,早沒了剛才神氣,手中法器也已破損、靈光消散。
剛才的爆炸距離有些近了,好在雷火彈的外殼在過強威力下碎為齏粉,加上運轉金光咒護體,倒是沒有讓陳陽被彈片所傷,只是被震得有些氣悶。
另一邊,被雷火彈嚇了一跳的張從周,趕忙以雷法擋下了襲向他的敵人,卻沒能像陳陽般乾淨利落地將其收拾,猶在纏鬥。
張從周的法力雖然先前已接近枯竭,但有九華丹的補充,目前已恢復了不少,倒是反超了主持許久陣法、又無好丹藥補充的一眾旁門。
一指驚雷不斷自他的指尖激發而出,於敵人身上來回躍動,令其渾身戰慄、痛苦不已。
鋥!
陳陽猛地將頭一偏,險險躲過了從臉龐刺來的一刀。
鋒利的刃口削鐵如泥,在鬼王面上留下一道極深劃痕。
彭玉蛟為了不讓陳陽支援張從周,抓準屠戶與書生被炸死的時機,搶上前來。
她是江南十八連環寨的水賊出身,慣於與人近身廝殺,身手極為矯健、一把分水短刀使得上下翻飛,刀身散發著陰冷氣息,可將尚未碰到、而距離極近的脆弱事物劃出口子,靈刃的殺傷範圍分明與短小刀身不成比例,詭異難防。
連環快刀迅疾如電,將陳陽逼得險象環生,只能勉力與之相抗,同時唸誦金光神咒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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