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粥綠蘿做的?手藝有進步啊。”
陳陽食量大,一瓦罐濃粥只能勉強打個底,他又撕開了一塊幹餅子,蘸了蘸瓦罐裡粥水的殘餘,咀嚼著被熱粥泡軟的部分。
幾人裡,徐弘遠做的東西只能說吃不死人,綠蘿做飯的手藝平平,廚藝最好的反倒是陳陽。
“這是龍前輩做的。”徐弘遠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覺得比綠蘿做的好吃。”
“誰?”陳陽有些疑惑,“龍前輩?”
“就那個……”徐弘遠將一隻眼睛閉了起來,模仿著老獨眼的模樣:“他說,你約莫今天就會醒,讓我不用擔心,自己拄著柺杖出門轉悠去了。”
老獨眼是有功夫的人,自然懂些醫理,能判斷陳陽的狀況並不令人驚訝,只是沒想到老小子還有手好廚藝。
“他身體還沒大好吧,也不怕過了病氣。”
“我們都這樣勸,可他不聽,非說再悶下去要發瘋,拗不過他。”
吃完了飯,陳陽便打坐煉氣,他大概估計了下,迄今為止不過恢復了三四成的修為,短時間內想完全復原並不容易。因為瘟疫的關係,洪州城內本就渾濁而稀薄的靈氣又增加了許多瘟邪之氣,令吐納的效率更加低下。
為梳理氣息,陳陽低聲唸誦著《淨心神咒》、《淨口神咒》、《淨身神咒》,徐弘遠也跟著學習。
淨心以排除雜念、智慧開明;淨口以消除口業、吐故納新;淨身以四正歸位,清淨身體。
淨身的名字取得有些歧義,難免令人想起大內淨事房,但實際沒有任何關係,只為除去身體所沾邪穢。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倫,通命養神;羅千齒神,驅邪衛真;喉神虎賁,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長存……”
八神咒並非什麼不傳之秘,正經道士大概都懂得一些,只是搬山派記錄得更加齊全。
收功後,陳陽對興致勃勃的徐弘遠道:“弘遠兄,你平日裡還得多念念《玄蘊咒》,這對蘊養靈性有幫助,或能助你把握玄關一竅。”
徐弘遠點了點頭,記在心裡。
他也跟著陳陽混了段時日,比起在國公府當公子哥時自是辛苦不知幾倍,也吃了不少苦頭,卻並不覺得無聊難過,反倒覺得極有意思。
“你這小子躺了這麼久的屍,現在才想起來教別人?”
挺大的嗓門發出了刺耳噪音,精神煥發的老獨眼回到院子裡,杵著柺杖一頓一頓地來到陳陽跟前,責備道: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拼盡全力,險些背過氣去。你們搬山好不容易出了個有點出息的,差點就沒啦!也難怪,老猴子自己就沒有通法,想來是沒有教過你運氣過度的危險,還好這次沒傷及本源,不然,嘿嘿……”
話語間確實有些陰陽怪氣,但卻出自對陳陽的關心,並無太大惡意。
既然說到這個話題,陳陽也就順水推舟地將埋於心底的疑問托出:“老前輩,摸金校尉裡頭應該也有通法者吧?”
“這是自然,雖然老頭子我是個沒出息的,但發丘天官劉伯溫便是實打實的通法高人,否則也掌握不了那百無禁忌天官印。”
老獨眼將柺杖收起,坐在板凳上,從懷裡掏出煙鍋。按照老規矩,講正經事前他必須先抽上一口,卻被一旁的綠蘿以素手攔住。
“老人家病才剛好,可不敢吸這傷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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