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山道人,絕不倒鬥

第662章 京城內外,歸義王府

燕京,也即是北朝人的京師,南朝人口中的順天府,自燕王一系定鼎於此,如今已經過去了近三百年。而在此之前,其作為故元的所謂“大都”也有近百載,經過了多次擴建後,如今已發展為一座不遜色於金陵的大城池。

只是大江南北風俗各異,這座北方都城的風貌,又與南方截然不同。

陳陽一行為了搭救定國公府家的小姐,自抱犢山起行,一路日夜兼程。

好在搬山派用來拉車的兩頭牲口都是少見的千里良駒,不過一日夜的功夫,他們就已來到了京城之外。

如今天剛矇矇亮,城門外就聚集了不少等待開門的人,其中多是些小商小販,但也不乏各路行人,而在路人當中,衣冠與漢民截然不同的胡人又佔了相當一部分。

苗月兒生在江南,長在揚州,聞名於應天府,是地道的江南水鄉人士,如今雖跟隨陳陽在中原紮下根來,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胡人,好奇之下不免多瞧了幾眼,結果這就惹出事來。

“兀那小娘子,你在那裡偷偷摸摸地瞧個甚麼?”一名身穿長袍、體格極雄壯的胡人男子大聲道:“可有什麼指教?”

苗月兒趕忙尷尬地躲進了車箱內,而原本倚著馬車打盹的徐弘遠則打起精神,朝著那位雄壯胡人賠了個不是:“失禮了……我師叔頭次來京,事事都覺著新鮮,並不是有意冒犯,還請你不要見怪。”

見徐弘遠的態度很是恭謹,又加上他們一行都是道士打扮,而草原上的胡人向來最是迷信,對於僧道之流十分敬重,自然便沒有繼續發作。

只是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拉車那兩頭牲口就入了這雄壯胡人的眼。

說這一路行來,兩頭牲口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塵泥點,幾乎遮蓋了其原本的顏色,但好馬便是好馬,就算是在泥漿裡滾上一圈,那股子精氣神也絕不是其他尋常牲口可比的。

長耳騾且先不提,那鎏金本就是馬王,眼下雖然淪落成了拉車的,可光站在那,就顯現出一股睥睨之勢。

只聽那胡人驚呼一聲“是大宛馬!?”,然後三兩步便趕將上來,站定在那兒,目光死死地盯著名為“鎏金”的良駒不放。

熱切的目光就像是在注視著久別重逢的戀人,幾乎要拉出絲來。

徐弘遠見這情景,一時沒了主意,尷尬地站在原地,車廂內苗月兒注意到這動靜,不滿地撇了撇嘴,對陳陽小聲道:“先前還怪我窺伺他們,如今他緊盯著咱們的馬不放,不也是失禮麼?難不成,他看得,我卻看不得?”

對這女兒家使小性子的話,陳陽只是笑笑,隨即輕咳一聲,令那車廂外的胡人回過神來。

那胡人隨即雙手抱拳,倒是行了個像模像樣的漢人禮節:“不知何方仙長在此?小王特木爾請見。”

“喲。”陳陽睜開半合的雙眼,“還是個王爺……既是貴人,又是咱們冒犯在前,倒是不得不見上一面,才好將其打發。”

言罷,他站起身,掀開馬車上的門簾,走到那特木爾的面前,行了個禮:“貧道宗光,見過王爺。”

此時正值黎明時分,許多人尚感到睏倦,面上大多有些疲態,有些還不時地打著呵欠,而陳陽卻顯得丰神俊朗、尤其一對雙目極為明亮,給這草原王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連忙稍低下頭,神色顯得更謙和了些:“原來是宗光真人,久仰大名。”

馬車上苗月兒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輕笑出聲——要說這些胡人心思單純吧,他們偏偏也懂得恭維人,可要說他們有心機,陳陽還是頭一次上京,這久仰大名之說從何而來?

聽到馬車上銀鈴般的笑聲,特木爾也自知失言,生著絡腮鬍的面龐微微一紅,隨即又目光熱切地看向陳陽:“不知真人可願將這大宛馬讓與小王?我願出黃金千兩!”

陳陽只是淡淡搖頭,“貧道這馬不賣。”

見陳陽的態度斬釘截鐵,特木爾還道對方嫌棄自己給的價碼低了,連忙道:“我知這大宛良駒千金難求,可小王如今身上確實沒帶夠銀兩……這樣吧,道長給個地址,容我回去多籌措些金銀,如何?”

這又哪裡是錢不錢的問題?

陳陽正想著繼續回絕,卻見這年輕王爺的雙眼中透出股堅定之意,再見其鼻樑高挺、顴骨豐滿,正是一副倔強面相,若不給個足以令其信服的理由,必不會善罷甘休。

得想個好辦法打發了對方,還得叫其心服口服,說不定,這次入京的飯票也就有了,這正是老天爺送來的冤大頭,不要白不要。

於是心裡便有了主意,將袖子一甩,手中捏個指訣,神神秘秘地道:“貧道這馬,若是有緣人求取,分文不收,而若是無緣之人嘛……”

徐弘遠見陳陽拿腔作調的模樣,當即便知道眼前這胡人王爺又要被忽悠瘸了,心下想笑,面上卻繃得更緊了,在一旁將腰板挺得筆直,以配合陳陽的聲勢。

有如此默契,也不枉師徒一場。

胡人最喜歡這神神鬼鬼的一套,而陳陽這番話正是說進了特木爾的心裡,他連忙追問道:“無緣之人如何?”

陳陽嘿嘿一笑,搖著手道:“休說金銀珠寶,便是給貧道一座金山銀山,那也絕對不賣。”

特木爾也不扭捏,拍拍胸脯便道:“這……那道長看小王是否是有緣之人?”

“是騾子是馬,得牽出去溜溜。”陳陽輕撫著唇上的短鬚,“王爺與這大宛馬有沒有緣分,貧道說了不算,你若能牽走這匹馬,那它便是你的了。”

“此話當真?”特木爾當即大喜過望,還以為陳陽有意結識自己,故而將寶馬相贈:“那小王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特木爾伸手便解開了鎏金身上的韁繩,動作極為嫻熟,顯然也是個精於車馬的,並非什麼酒囊飯袋。

然後一把拉住韁繩,就要將這馬兒牽走。

這位草原王爺的身材極為高大,足足有八、九尺,比陳陽尚且高出一頭,體型又極為壯實,站在那裡的模樣仿若一頭熊羆,而若是對草原之事稍有認識的人,便知道這位特木爾正是察哈爾部出名的勇士,不僅可開十二石的強弓,還會一手極為精湛的連珠箭,傳聞其曾在那達慕大會上徒手拉住三匹奔騰的駿馬,震驚四座,也因此而被視作日後繼承汗位的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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