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玉被他的目光看得後背發毛,嚥了口唾沫道:“那是當然,我會給小夢批假,直到她的傷勢全部恢復再歸隊。”
“嗯,你們可以走了。”
陸臨初側身讓出通道,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乾巴巴地說:“我、我們明天再來看她。”
陸臨初沒說話,幾人便尷尬地離開了,沒人發現在他們轉身那一瞬,後面的男人眼裡露出的森冷目光三.
醫療部的病房內,一字排開十來張病床,將房間擠得滿滿當當,這時已經是深夜,卻還有傷患在斷斷續續的呻吟,只有幾人有家屬陪伴,其餘大都是孤零零一個。
即便這樣他們也足夠幸運了,因為能呆在這裡的都只是單純受傷,並沒有感染喪屍病毒,即便是缺胳膊少腿,但至少還能留下一條命在。
病房最裡側靠窗的病床,床腳那頭的地面上趴著一隻體型龐大的黑狗,它將頭放在爪子上,過一會兒就睜開眼往床上看看,然後又放回去,似乎很擔心床上的人。。
這張病床上躺著一名看起來約莫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孩兒,兩張床之間的狹窄空隙內坐著個男人,他闔眼靠在椅背上,眉頭緊蹙,似乎睡得不大安穩,一隻手放在衣兜裡,另一隻手則伸進床上的被子底下,將女孩兒的手輕輕握住。
女孩兒的睫毛忽然顫了顫,接著慢慢睜開了眼睛,“八四零”瞳仁在眼眶內微微轉動,似乎在辨認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你醒了。”
她只是稍稍動彈,身側的陸臨初就醒了,他神色一鬆,傾身過去低聲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頭暈頭痛?”
白晚晴眨眨眼睛,剛想搖頭就被他按住:“不要動,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沒有。”
她張張嘴,發出嘶啞的聲音,陸臨初用棉棒沾了水在她唇上輕按,反覆幾次看她感覺好些了才又繼續問問題。
排除了腦震盪的可能性之後陸臨初總算鬆了口氣,這時小黑在旁邊急得轉來轉去,還扒在床腳使勁兒朝白晚晴搖尾巴,白晚晴對它笑了笑,說了兩句安撫的話,小黑眼睛溼漉漉的,像是含著眼淚。
這時已近凌晨,陸臨初讓白晚晴再睡了會兒,早上就揹著她回了家,回去後他熬了鍋粥,兩個人吃完飯白晚晴精神好了很多,這才有空告訴陸臨初她受傷的始末。
他們小隊昨天出去搜尋物資的時候,在一間超市裡發現有幾個孩子困在工作間,他們將一樓的喪屍清理掉,開門把孩子救出來,結果沒想到二樓居然還有很多喪屍,聽見響動全都湧下來了。
當時白晚晴懷裡抱著個小孩兒往外跑,也不知萬玉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對著喪屍亂砸火球,結果那些喪屍倒下的時候撞倒了貨架,剛好砸在白晚晴身上,她忍痛抱著孩子跑出去,剛上車沒多久就陷入了昏迷。
白晚晴說完之後房間裡安靜下來,陸臨初坐在床邊沒說話,眸色黑沉沉的,眼中全是翻湧不明的情緒,她擔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被他反過來握住手,男人的掌心依舊冰涼,使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陸臨初察覺到立刻將她的手塞進被子裡,站起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語氣柔和地道:“你先休息,過會兒起來再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