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清何其精明的人，言笑晏晏道：“怎麼會呢，姜夫人一看就是有福之人，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儘管開口便是。”
白吟霜等得就是這句話，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臉上卻還是有推距之意：“那都是公司的事情，怎好麻煩夫人呢。不合適。”
“無妨，大的忙我幫不上，小的忙還是可以的。”
薛婉清笑得客氣，笑意卻不達眼底。
*
顧言澈和姜半夏一起上了車。
姜半夏身上厚重的禮服脫去後，裹了一件酒店寬大的浴袍在身上。
泡了水，脖子上的粉底也被洗掉了大半，那青紫的痕跡便又清楚了起來。
她的臉蜷縮在白色的毛巾內，不足巴掌大小，像一隻可憐兮兮的落湯雞。
車內開了冷氣，一上車，姜半夏就凍得渾身發抖，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顧言澈眉心一擰：“阿照——”
“好的，先生。”不等顧言澈開口吩咐，阿照立刻就將溫度提高了好幾度。
“謝謝。”姜半夏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對顧言澈說道。
他也渾身溼透了，昂貴的定製西裝直接全毀了。
顧言澈撇了眼姜半夏此刻虛弱的驚魂未定的模樣，斂眉：“平常對我牙尖嘴利的，半點虧都不願意吃，怎麼到了這種地方就只有一直被欺負的份呢。”
姜半夏沉默低下了頭。
“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你說的對。”
姜半夏說完就閉上眼睛靠著車窗。
她突如其來的沉默，倒是讓顧言澈有些不習慣了。
張了張嘴，便也沒再說什麼。
本以為她和顧言澈是要去醫院，誰知道等姜半夏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到了沁園。
顧言澈對她說：“跟我來。”
“哦。”
姜半夏默默跟著顧言澈來到房間。
顧言澈對她說：“你先去洗澡。”
“那你呢。”姜半夏抬頭問道。
顧言澈聞言，唇角一勾，戲謔道：“那一起洗？”
姜半夏頓時面露囧色，頭也不回鑽入了洗手間，還把門給鎖上了。
顧言澈呵了一聲，轉頭去了另一個房間的浴室。
洗完澡，他便過來找唐卿儀。
唐卿儀將一碗剛熬好的中藥遞給他：“嗯，來得正好，趁熱喝了吧。”
還沒送到他面前呢，顧言澈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嫌棄的別開了頭。
“良藥苦口利於病，趕緊趁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