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幾步，江暢猶如冷水傾盆，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大汗淋漓。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上的徐刀。
剛才一瞬間，她居然被本能的慾望壓制了理性，竟然想殺了項翦，奪取靈液。
這個狀態，江暢並不是第一次。
地下城失控啃食冥淵鐵尊，上古秘境對戰王曙光。
事實上，自從遇見上古魔氣後，意識到體內的基因兇獸後，她就一直被這種深不見底的慾望侵蝕。
尤其是戰鬥時。
只是每一次，都以超越常人的堅強意志抵擋住了。
然而這一次很不一樣，全然沒有任何預兆，有的只有冰冷的殺戮本能。
將一切力量吞噬，將一切威脅視為獵物捕殺。
江暢對自己不寒而慄。
基因兇獸是把雙刃劍，帶給江暢無限可能的同時，也改造著她的意識和情感。
情感，從冰冷的角度說，只是大腦多個區域的協同工作而已。
越強大，就越不需要情感，而是為了進化不斷地吞噬一切。
進化，是生存的意義。
江暢知道自己距離殺死項翦有沒多近，突然間的驚醒，並不完全是因為主體意識清醒了過來。
而是，一種嗅覺。
在江暢現在的眼中，嗅覺甚至進化出了視覺化，一縷縷輕紗般的血霧飄蕩著。
江暢深深看了一眼還在試煉的項翦，轉身離去。
她沿著血霧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似有人影浮動，但走到面前卻什麼也沒有。
和鬧鬼了一樣。
九幽之地峰迴路轉，宛若迷宮重重，但在血霧的指引下，江暢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直到出現了一面合金牆壁。
江暢微微蹙眉，血霧還在遊動，說明這裡並不是盡頭。
她毫不猶豫抽出徐刀對著合金牆壁劈下。
一路火花帶閃電，徐刀折斷，只在合金牆壁上留下一道刀痕。
好在徐刀已經在她手中太久，又受了AI器靈改造，本身就是碎片組成，並未損壞。
“主人，強度超越了我的載體，是目前我的資料中沒有出現的材料，正在分析中。”
徐刀器靈的聲音還是機械式的冰冷。
相比之下，李雲翼的聲音就熱血沸騰，熱情如火：“分析個毛線，菜就多練！暢暢，你讓我來，看我的！”
江暢如他所願，青龍偃月刀雙手握住，還特地後退幾步。
衝刺、騰空、力劈華山！
李雲翼青龍本體浮現，發出震天動地的龍吼！
整個空間都彷彿在震盪，在這種摧枯拉朽的狂暴衝擊下，青龍偃月刀刀鋒砍在牆上。
同樣一路火花帶閃電，巨大強橫的反作用力形成衝擊波，將江暢身後的房間牆壁都全一瞬間摧毀。
但面前的這一段牆壁還是紋絲不動。
李雲翼的龍首正面衝擊牆壁，江暢親眼所見，先是龍嘴被壓扁，然後是龍牙碎裂，龍角折斷。
如此慘痛時刻，李雲翼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面子，迅速將腦袋轉到一邊，不讓江暢看見。
“吼——！”
李雲翼氣壞了，火冒三丈，龍首龍體閉環，形成一輪圓刀，對著牆壁就瘋狂旋動，好似切割機。
銳利又震盪的高速切割聲，江暢只見無數碎片高速亂射而出，炸得遍地開花。
好似攤販手起刀落刮魚鱗，雖然那是李雲翼的龍鱗。
江暢別過頭去，不忍直視，都不用李雲翼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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