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妹,我,我沒有傷害你的心思。”
話出之時,柳辭境才驚覺連聲音都在顫抖。
分明現在傷得更重的人是江暢。
他無法分清是因為失望江暢的不信任,還是因為內心深處的泛起那抹不可理喻的痛惜。
心亂如麻,他只想讓江暢知道,他不會因為上次的事對她下殺手。
他只是想要,江暢信任他,不要排斥他。
哪怕是普通相識都好。
在柳辭境的記憶裡,他為人禮節有度,凡事謙讓,與人溫和,從未有人這樣厭憎於他。
君子不為外物所動,他深深記得。別人說什麼,如何看他,他始終認為即使有,也影響不了他。
可為什麼,獨獨江暢是例外?
他看向江暢的目光,是被傷害的委屈,還有一絲絲的懇求。
江暢的意識在逐漸模糊,使用刀意後的副作用每次似乎都非逼得她進入沉眠才能恢復。
視線開始染上黑色,逐漸向中央逼近。
江暢將左手虎口放入口中,在柳辭境駭然變色的臉容前,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咬下!
迸濺的鮮血陡然如花朵般綻開!
一半潑上她的臉。
將要陷入昏迷的意識為之暫時清醒。
柳辭境臉上血色全無,渾身發冷,那種寒意是由內從骨頭縫中滲出來的。
這痛楚虛無飄飄,並無實質,並沒有給他的身體帶來任何傷害。
卻能讓他悲痛到近乎窒息,身體微微搖晃,幾乎要站不穩。
一遍又一遍的問為什麼,為什麼。
他想不明白,可是這悲痛欲絕卻猛烈得如此真實。
看著江暢那隨時準備死戰的凜冽眼神,他只接觸一下便不敢再看。
“江師妹,何至於如此?”聲音不止發顫,隱隱然竟悲傷至哽咽:“你別這樣,我走就是。”
實則他不知為何會有這樣大的悲楚,掀起如巨大海嘯,將他堅忍道心淹沒。
柳辭境放下幾顆治療丹藥,張了張嘴,卻看到江暢凌厲眼眸,欲言無辭。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一個築基期修士,竟會差點被絆倒而踉蹌。
江暢強撐著意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鐵石心腸不帶一點柔軟,直到觀察了很久才確定他是真的離開了。
心神卻不敢鬆懈,快速用青虛山丹藥處理好傷口,包紮好觸目驚心的傷口。
又在四周佈置燃道符,連同她的心臟。
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符籙,用於與敵人同歸於盡,因太過極端,逐漸無人使用,在青書閣古籍中卻被江暢找到。
只要她的心臟停止跳動,這些符籙就會被髮動。
她不能保證柳辭境會去而復返,可按照他剛才的態度,大有可能並無殺她之意。
可是隻要有一絲可能,江暢也不會再相信他。然而她也知道,若柳辭境現在要殺她,輕而易舉,那是必死之局。
真要是這樣,她即便是死,也要拉柳辭境墊背。
人總有一死的,但死前至少不能憋屈。
做完這些,她才抱刀倚牆,疲倦如同開閘洩洪湧上來。
柳辭境心神不定在周邊徘徊,碰到有不識趣的妖獸,無不被他大卸八塊,反覆鞭屍。
哪怕強行動用靈力讓他傷勢加重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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