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小臉漲得通紅,死死抿著唇,瞪著眼睛一眨不眨,淚珠在眼中打轉,最後還是沒忍住流下來。
他這個樣子,江暢過去見過幾次。
那時他吵著要洗髓燈裝飾成花燈去燈會,可那時江暢正是需要洗髓燈突破的關鍵時刻,便和他說爭取在燈會前完成突破後把洗髓燈給他。
但江寧就是不願意,不依不饒,用這個面目對她。
江暢看他委屈而心痛,只好把洗髓燈給他。這也導致她沒能在規定時間內突破,江德明認為她懈怠修行,接著發現洗髓燈不見,勃然大怒。
江暢擔心江寧被責罰,咬死說自己弄丟了,因此被罰站了四個時辰。
彼時正值盛夏,她在管家的監督下不能動一下,就算有蟲鳥爬上身也不能,罰站以她最終暈厥倒地才停止。
她養了半天,就匆匆起來修煉,只為讓江德明息怒。
燈會那天,江依和江寧都去參加燈會了,只有她獨自一人在修煉場汗如雨下。卻在第二天,在江依的房間裡看到了洗髓燈。
問江寧,江寧說燈會結束就沒用了,正好二姐喜歡,就送給她啦。
那時江暢為了姐妹和睦,為了不讓江德明為難,忍著不快就當無事發生。
還有至今仍戴在江寧脖子上的血狼牙,也是他這副表情下,她於心不忍,獵殺血狼險些喪命得來的。
總有一天江寧會明白,不是你給出一點好意,別人就應該會回報你。
除非她在乎你。
若是這份在乎不存在,那些好意只是自我感動,可笑並且沒有任何作用。
她只是對小二說:“小哥,算賬吧。”
小二當即欣喜點頭,順便大聲叫上夥伴:“阿奇,快去通知其他家,晚了他倆就跑了!”
“江暢,你別太過分!”趙耀沒想到形勢會崩,立即跳出來罵道:“賒一些錢怎麼了?你無情無義,居然讓小表弟這樣受辱,你現在要收賬,有沒想過他怎麼辦?”
“不是他怎麼辦,是你們怎麼辦。”江暢冷淡說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江公子逃不了,你也逃不了。”
江寧吼得脖子青筋都現出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不要了。”
江寧呆若木雞,回過神來崩潰大哭:“江暢,我恨你!我也不要你了!我沒有你這個姐姐!”
“很好,記住你說的。”
“江暢,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玩意!”趙耀狗急跳牆,破口大罵:“不就是靠做飯奉承忽悠了溫周真人做了真傳弟子嗎?我呸,就算做了青虛山真傳你也什麼都不是!”
“真以為我們得靠著你?江依可是我表妹,你們敢不看她背後若水宗的面子嗎!有本事你也進若水宗啊!”
“進若水宗,很難嗎?”江暢挑挑眉,卻忽然意識到不對勁:“試道大會回去的許家那些人沒告訴你們?”
“什麼許家人,試道大會許家又沒參加。”趙耀恥笑道:“我江依表妹可是有前所未聞的先天體質,當場就創造新符的符修,天賦五百年未見,你怎麼可以和她相比?”
那些揚言要殺她的許家人沒回去?
或者是……回不去了。
試道大會上,參會的學員大部分只見過江暢悟性達到天品的那一幕,之後的登天梯以及感知測試,其實大多數學員都已返回,只知有人大放異彩,卻不知是誰。
只有那些從始至終都盯著她的許家護衛們才見證過她。
江依。
江暢心中默唸,但目前沒有證據,只能對此保持最大的懷疑。
這時聽到訊息的商家人都趕過來了,紛紛向江寧和趙耀要賬。
“煩死了,等過幾日,我讓若水宗的人來給你們就是。”趙耀不耐煩的說。
“青虛山沒有這規矩。”
江暢的表態頓時讓商家有了底氣,紛紛圍著兩人不讓走。江寧看著這些人要動手的架勢嚇壞了,看著江暢的目光漸漸浮現出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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