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刀。
而且分明殺意如潮湧,卻在最後一瞬盡數消退。可見刀術掌控已爐火純青如控制自身手臂。
這刀術,卻讓他想起一個詞,一個令很多修真絕頂天才終生都不能達到的詞。
人器合一……
“江暢姑娘,依依耍小脾氣是她不對,開明替她向你賠個不是。”何開明輕聲說:“但為此動刀,是不是有些過了?”
江暢逼視著驚魂未定的江依,冷笑:“敢摔我娘遺物,你該慶幸現在是在安豐。”
何開明吃驚的看向江依,見江依小臉煞白卻沒有反駁,便大致猜到了。
當下無言以對,噤聲不語。
“你……你不過是煉氣三品,怎麼可能……”江依勉強回神,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也不過煉氣五品,殺你足夠了。”
“好,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江依忽然有了勇氣,衝著江暢喊叫:“從小到大,就會仗著嫡長女的身份欺我辱我!就算那是你娘遺物,也是爹給我的,憑什麼所有東西都是你先選!”
她回過神來了,巴不得江暢動手。
一來現在安豐江暢一旦傷人,一定會被逐出城。
二來在何開明這個金丹期高手眼皮底下,江暢怎麼可能殺得了她?
三來她方才表現的太過跋扈,恐怕已經在何開明心裡抹了黑,這會得裝柔弱可憐,讓何開明明白她這樣失態都是從前在受到的“霸凌”。
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
江暢翻了個白眼,直接收刀。
她輕蔑的眼神,讓江依心中微凜。
從前那個傻白甜今日莫非……看出了她的算計?
“把玉鐲還我!”
計劃落空,江依還想著要回玉鐲。
“我孃的東西,你沒資格戴,滾。”
“江暢,你已經被驅逐出江家,這是爹贈予我的東西,你才沒有資格!”江依氣得要跳腳:“你這是明搶。”
江暢把玉佩放進衣內,冷淡說道:“有本事,你過來搶,我站著讓你打,何公子作證。”
“你!”
江依沒想到江暢竟然用她的計謀對付她,她若打傷江暢,同樣也會被逐出安豐,試道大會就不要想參加了。
“你給我等著,試道大會結束,我非得和你算賬不可。”
“歡迎。”
江依氣沖沖地離開了,何開明正要去追,卻想起什麼,又對江暢施禮,好言相勸。
“煉氣與築基初期,靈氣無法外洩,是以體術精湛者還是有些優勢的。然而築基五品之上,靈氣可揮灑,修行體術者難以近身,必敗無疑。”
他表情誠懇真摯,讓江暢有些意外。
“我靈根被廢,即便微末之道,對我也如救命稻草。”
“我有意讓依依入我同塵宗內門,以依依的天賦,成就一定不止築基五品。”何開明輕嘆一聲:“所以江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你和依依有些誤會,還是儘早解開為好。”
江暢於是對眼前這個青年有了些好感,天真純良又懂禮數,就是眼睛有點瞎:“多謝,何公子。”
何開明點了點頭,立馬奔出屋外追他的依依妹妹了。
一夜無事發生。
但以江暢對江依的瞭解,江依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在次日下午用膳的時候,就看江依領著幾個男子在來到大廳,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不一會,為首的黑衣男子向她走來。
“江暢姑娘?”
江暢放下筷子:“在許家,我應該見過你。”
“見笑,在下許家客卿盧仁松。想告訴姑娘的是,這幾日我們都會跟著姑娘,直到試道大會結束。想來姑娘應該不會透過試道大會。”
“我知道七爺不是你殺的,但靈清宗我們惹不起,這事總得有個人交代。”
“您要願意,可以現在就跟我們走,試道大會之前隨時可以。老太太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閉上了嘴,江暢拿起筷子,繼續淡然自若的吃菜。
盧仁松的目光始終在江暢身上,看著她吃完,看著她站起身,看著她起身上樓回屋。
他眼神漸漸變得兇狠起來,回頭使了個眼色,許家的人就分散開來,密切監視著江暢的房間周圍。
連續七天,他們若即若離地跟著江暢。
江暢當他們不存在,依舊每日練刀,打坐,修行。
第七天,每條大街都有敲鑼打鼓聲,傳的都是一樣的話。
“所有參加試道大會者,東城百里山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