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從此不用丹藥,她可以透過練刀無限制的恢復神識,然後無限制的畫符,又透過畫符無限制的擴充套件神識和結構符籙,不斷迴圈。
同時還能煉化刀意,強化肉身。
修仙界的天資永遠大於努力,但在江暢身上,她的上限取決她練了多久的刀,畫了多少的符。
天道必然酬勤,就是江暢最大的天賦。
江暢深吸一口氣,不顧冰天雪地,當場盤膝取出符紙畫符。
神識依然很快耗盡,她緊接著練刀,然後再次畫符。
果然,她的神識是充盈的。
江暢站起來,在雪山之巔眺望,大雪仍然紛飛,山川巋然不變,大海依舊沉默又暴烈。
只是天羅地網,她終於還是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一日,江暢直至深夜才下山。
那一晚,溫周雖然沒及時吃上晚餐,但他本來就不餓,而且江暢做了比往日都要豐盛的菜,吃得他大呼朝聞道夕死可以。
江暢吃完後匆匆趕去青書閣,而溫周心滿意足的躺在搖椅上,咂嘴回味那些驚豔味道。
猛然間溫周坐直身體,驚疑不定的運出一道湛藍靈力。
“靈力怎會充沛凝練到如此地步?怎會隱隱突破之假象……”
他喃喃自語,驀地,不可置信地凝望向江暢離開的方向。
青書閣裡,江暢挑燈夜戰,她一層一層的細細翻閱,任何關於重影符和謫仙的資訊她都不放過。
重影符各派各有細微不同,側重點不同,江暢暫時只做收集,之後再細細篩選。
而關於謫仙的言出法隨,她也暫時沒有找到對抗的方法。
“寧虞的言出法隨其實是仙法七字真言,受她境界影響,一日只能使用三次,一次只能使用一字。”
腦海中浮現徐慕寒給的情報。
“我會想辦法耗盡她這三次,言出法隨一旦失效,你最大的障礙就解除。”
“但地點不能在青虛山,也不能有目擊者,否則無論是青虛山還是你都會被五宗擊殺。”
“阿暢,我不便出手,但若我只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宗門已經隕落一名謫仙,不會再滅我道途。”
江暢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想起徐慕寒。
助她入青虛,如今又要與她合謀殺死謫仙。
為何他暗恨寧虞且不露聲色,不惜冒著被發現謀殺同門的罪名,也要殺死謫仙?
而且明明不是擅長測算堪輿氣運之數的道修,為何許多事他都先知先覺?
江暢伸了個懶腰,她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稍一懈怠,這才發現已經是緊繃了一天,聽課練刀畫符查閱,一刻都沒停過。
她想了想,隨手拿過一張紙,隨便寫寫消遣。
“會有那麼一天,我像大鵬一樣展翅高飛,自由自在。”
“今晚月亮挺圓挺大。”
“倒是第一次注意到青虛山周圍的海,很大,很漂亮。”
但她很快停止這種消遣,在極其短暫的放鬆後,繼續埋頭在書海之中。
此後一連幾天,她都進入白天練刀畫符的修行晚上閱覽群書的迴圈之中,一刻也不肯多休息。
直到這天夜裡,凡間過鎮妖節,驟然天空煙花燦爛,海天盛宴。
江暢舉目望去,看到了其中一道特別的煙花。
那是徐慕寒與她約定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