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簡之卻皺起了眉:“就怕祭酒大人不同意,咱們這不是作弊嗎?”
“船到橋頭自然直,若是祭酒大人非要罰我們,我們三個把事兒扛了,總不能讓安安一個小姑娘去受罰。”崔明允很仗義的說道。
姜予安執起茶壺,把熱水倒進茶杯。
她面上帶著篤定的笑,輕輕舉杯對著三人一敬:“放心,祭酒大人絕不會罰我們的,說不準還會獎賞我們。”
三人此時看姜予安的眼神,一半懷疑一半相信。
反正事兒已經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人返回書院,祭酒已經先一步得知了訊息。
因此,當姜予安幾人走進來的時個,看到的便是他面色陰沉的臉。
“你們幾個,還真是會偷奸耍滑,老夫讓你們去掃雪,你們竟花銀子僱傭乞丐,這點花花腸子全都用在了旁門左道上,你們可知錯?”
江枕書正要上前認錯,姜予安卻快他一步上前,說道:“祭酒大人,不知我們何錯之有?”
祭酒一臉失望的看著她,憤怒的說道:“犯下如此大錯,居然還說沒錯?”
姜予安語氣誠肯的說道:“大人,我們並非僱傭那些乞丐,只是最近上京突降大雪,許多乞丐都無法可歸,更加無食果腹,我們身為國子監學子,夫子常教導我們要仁愛濟世。
那些乞丐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我們看了實在不忍心。
這才拿出我們身上的銀兩盡些綿薄之力,難道這也錯了嗎?”
祭酒嘴巴張的大大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明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姜予安的話竟讓人無從反駁。
江枕書和崔明允,全都驚訝的看著姜予安。
兩人互視了一眼,心裡不由的對姜予安豎起了大拇指。
妙啊。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祭酒吃癟。
王簡之更是兩眼放光,若不是時機不對,怕要為姜予安喝彩了。
好一個口齒伶俐的姜小娘子。
“那麼說,那雪也是他們自願幫你們清掃的嘍?”祭酒臉色憋的一陣青一陣白,陸司業卻是想笑不敢笑。
他拿著摺扇在一邊,給祭酒遞了個臺階:“那些乞丐若是知道這幾個孩子出自國子監,也算給國子監揚名了不是。”
祭酒瞪了陸司業一眼,後者根本不在意。
手中摺扇指向姜予安:“姜予安,你說呢?”
姜予安大大方方的承認:“學生以銀兩讓他們果腹,他們也受學生影響,不願吃白食,願用勞動換取一頓熱粥。
他們還說國子監乃天下學子表率,唯有像祭酒這般德高望眾的先生,才能教出秉性純良的學子。”
江枕書,崔明允和王簡之三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頭一次見拍彩虹屁拍的如此清新脫俗的。
姜予安,牛比啊。
三人小心的看向祭酒,卻見他臉色突然嚴肅起來。
尤其是眼神逐漸變冷,沒了一絲熱度。
心頭不由的跳慢了一拍。
完了,這是沒拍對?